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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据揭发方兆群的材料提供:“怀疑方兆麟于三月二十九日晚(事故前一天)
九时左右,骑自行车往淮海中路方向行驶“。龚家也住在淮海中路XXX弄XX号。
三,龚及其夫有参与作案的阶级基础和思想基础。
鉴于上述理由,认为有必要对龚雅琴的政治面貌、龚雅琴在“张死事件”中所起的作用进行调查。
咄咄逼人的口气,几乎欲置无辜的龚雅琴于死地!
调查组居然开列了龚雅琴的“五大问题”,查她,查她的丈夫,查她的父母……
限于篇幅,本文无法—一例举调查组对那“五大问题”的种种审查,这里仅以调查龚雅琴在“张死事件”前后与方兆麟的联系为例,便可见调查组曾花费了多少气力!
调查组不厌其烦地“考证”了龚雅琴在“张死事件”前一天及当日的活动:
“三月二十九日,龚雅琴上午在手术室,做颚裂手术。下午在科内业务学习。晚,科内政治学习。然后值夜班。没有发现调班或有人代班等情况。也没有发现龚雅琴与院外有电话联系。
以上情况,有五份旁证,一份本人交代,还附上电医院工作人员值班表。
三月三十日,龚雅琴在上午和本院外科医生、内科医生一起到瑞金医院观看阑尾针刺麻醉手术,十一时结束。下午在本院参加一例头皮再植手术,五时离院。
又是三人旁证,本人交代。
最为详细的调查,要算“考证”龚雅琴何时获知“张死”消息。
据龚雅琴本人交代,她是在四月八日,亦即“张死”之后第九天,才得知这一消息的。
调查组认定,龚雅琴在耍花招!因为“龚及其夫有参与作案的阶级基础和思想基础”,有着“同案犯”的极大嫌疑,怎么可能直到“张死”之后第九天才知道的呢?
里里外外地查,一个一个地问,调查组把上电医院搞得人心惶惶。
卖身求荣者虽有,但毕竟不多,上电医院的医师、护士们,在审查面前不说假,不诬陷加害于人,使调查组抓不住任何把柄,不得不写出如此曲折、如此繁琐的查证:
标题——《龚雅琴如何获得方兆麟出事的消息》。
查证——“据查,在上电医院内第一个说方兆麟出事故的消息,是医务组副组长邵幼善。他的消息来源是通过其子邵元麟在瑞金医院外科进修的机会,从那里听到后,向其父转告的。四月八日,邵幼善进手术室时,将方兆麟出事故的消息又告诉护士赵影,要她在麻醉用药时多加小心。当时还提到,‘不要给龚雅琴听见’。
同时在场的有外科主任黄士勤等。同一天,黄士勤遇见龚雅琴就问:‘是否知道方兆麟出事?’龚雅琴一呆,回答:‘没有听说。’黄士勤就把从邵幼善那里听来的情况告诉龚雅琴,并说明是‘听邵幼善讲的’。“
附件——
(1)外科主任黄士勤旁证;
(2)手术室赵影旁证;
(3)邵幼善之子邵元麟旁证;
(4)方兆麟交代;
(5)万延钰交代;
(6)龚雅琴交代。
就这样,一个与“张死事件”风马牛不相干的女护士龚雅琴,遭到无端“立案审查”!
调查组的成员们忙得“废寝忘食”。像他们如此这般的荒唐调查,即便是福尔摩斯,恐怕也会累得倒下!
大胆推理之四:妻子是丈夫的“同谋”
关于龚雅琴的“立案审查”理由之二中提到,据揭发,“怀疑方兆麟于三月二十日晚九时左右,骑自行车往淮海中路方向行驶”。在调查组的眼里,这是极端重要的“敌情”!
须知,方兆麟在“蓄意谋害”张佩瑛的前夜,骑着自行车外出,必定是进行“预谋”!尤其是晚九时左右还骑车外出,行踪蹊跷,值得打上个大问号。
龚雅琴家不巧正住在淮海中路,受到牵连。方兆麟的妻子万廷钰,竟也受此连累。
本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夫是夫,妻是妻。在那种无法无天的年月,方兆麟成为“政治谋杀犯”,理所当然,妻子万廷钰成了嫌疑最大的“同谋”。调查组对万廷钰进行“立案审查”,其中重要的一条理由,便是万廷钰在“张死”前夜于上海耳鼻喉医院值班,而这家医院正巧在“淮海中路方向”!
调查组调查了万廷钰开出的处方、病人病假单,查阅了病人病历,证实“张死”
前夜,万廷钰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