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张春桥。
张春桥强装镇定,复电:“要沉着,不反击”,“事情过去就算了,不要压,不要整人,有些材料也不要紧。”
张春桥真的如此“虚怀若谷”?如此“大慈大悲”?
不,不,我在一九七八年三月十三日《人民日报》上,看到如下惊人的数字:
张春桥对曾经参与炮打张春桥的人,要搞所谓“秋风扫落叶”,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仅上海大专院校因“炮打”张春桥而受到拘捕、隔离、批斗或者作检查、写鉴定的达三千多人……
我又从档案中,查到徐景贤当年在“四·一二事件”发生后的讲话记录稿,切齿之声,跃然纸上:
四·一二事件的发生,是蓄谋已久的。去年(指一九六七年——引者注)就有一批人,把矛头指向张春桥,斗争形式虽有所改变,但更加隐蔽,而且外地也时有谣言。他们选择了张春桥开刀,正是符合国民党反动派的利益。四月十一日,正是在贯彻最新指示时,他们在夜里向我们发动了进攻。这不能单单看成炮打张春桥一个人,这是直接破坏了党中央伟大的战略部署……
事件发生后,春桥很关心,文元也很关心……
四·一二事件,是适应了走资派、叛徒、特务和牛鬼蛇神的利益。有人不是说,“张春桥倒了,你们也要倒。”这是反动思潮向我们反扑。这次进攻,是不折不扣的右倾翻案风,右倾分裂主义,分裂中央文革,分裂市革会,分裂革命造反派,是右倾投降。
有人说,对张春桥“吃不准”。实际上是对中央讲话“吃不准”,而对反动言论吃得很准。
现在,我们已处于掌权地位,要慎重。有一些人唯恐天下不乱。复旦的右派又动了(指参加“—·二八”第一次“炮打”的复旦大学师生——引者注)。
四·一二事件,检验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立场。广大的工人、贫下中农是坚定的。文教系统不坚定,到现在还有人提出“为什么”。
总之,有人灰心,有人说没有什么了不起,有人幸灾乐祸。要总结教训。犯错误的人,要找到错误的根源,要进行阶级分析,要从政治上、组织上、思想上找根源——政治上的右倾机会主义,组织上的宗派主义、闹独立性,思想上的主观唯心主义……
好家伙,炮打张春桥,还得从那么多“主义”中“找到错误的根源”!
在“四·一二事件”中,有一颗“杀伤力”颇大的“新式炮弹”,不仅引起了上海全市的注意,而巨使张春桥颇为惊慌——揭了张春桥的疮疤!
那大字标语的内容,是前所未闻的:
“狄克攻击鲁迅,罪该万死!”
“打倒狄克!”
“狄克就是张春桥。打倒张春桥!”
说实在的,狄克就是张春桥,连张春桥的档案上也无此记载。张春桥也从未向人透露过这一“机密”。
是谁泄漏了这一重大“机密”?主炮手何在?
显然,这主炮手深知内情,而且必定是“长胡子”的家伙!
此人不除,乃是隐患。
一道密令自京来。张春桥要查明主炮手究竟在何方……
鲁迅当年曾痛斥“狄克”
文化革命,革尽文化。
好在鲁迅的书未在革除之列,与马、恩、列、斯、毛的著作一起,站在各个图书馆的书架上。
忽然,许许多多人,拥进平日冷冷清清的图书馆,目光都投向《鲁迅全集》。
因为“狄克=张春桥”的大字标语,使人们记起了《鲁迅全集》,想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哦,鲁迅先生仿佛抽着烟,满脸严肃的神情,在那篇《三月的租界》里,痛斥着狄克:
……三月里,就“有人”在上海的租界上冷冷的说道——
“田军不该早早地从东北回来!”
谁说的呢?就是“有人”。为什么呢?因为这部《八月的乡村》“里面有些还不真实”。然而我的传话是“真实”的。有《大晚报》副刊《火炬》的奇怪毫光之一,《星期文坛》上的狄克先生的文章为证——
“《八月的乡村》整个地说,他是一首史诗,可是里面有些还不真实,像人民革命军进攻了一个乡村以后的情况就不够真实。有人这样对我说:‘田军不该早早地从东北回来’,就是由于他感觉到田军还需要长时间的学习,如果再丰富了自己以后,这部作品当更好。技巧上,内容上,都有许多问题在,为什么没有人指出呢?”
这些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