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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这一走,让我如何向拉萨的噶伦解释察木多所发生的一切。你要帮帮我啊,难道你忘记了昨天说过的话?你的许诺呢?”
“许诺?帮你?”卡伦掉转马头,带着讽刺地说:“你落到这个境界,让我如何帮你?再说,许诺是给对我们有用的人,你还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一个打了败仗的将领,拉萨有几人会听信你的鬼话?”
“我要去噶伦那里控告你,控告你!”帕多索登听了,浑身激灵一颤,变得清醒些了,他指着卡伦威胁说,“别以为你干的那些苟且之事,我不知道?你伙同拉萨的官员,企图分割出一片领土给印度,还想发动政变,你。。。。。。。”
茶商看见一个僵硬的人头,高悬在树枝上。
“啪!”卡伦冲着帕多索登就是一马鞭,抽得他满嘴是血,低声说,“住嘴!狗东西,真是个墙头草………风吹两边倒的家伙。”卡伦一拉缰绳,冷笑一声,手举马鞭阴森森地说:“亲爱的帕多老爷,别忘了,你也淌了这滩浑水。按照你们噶厦政府的法律,我不会有事,而你呢?哈。。。。。。哈。。。。。。哈。。。。。。”卡伦消失在茫茫的树林中。
帕多索登瘫坐在地上,象木头人一样发着呆,口中念叨着:“我要见佛爷,我是无罪的,我要见噶伦,我是有罪的。。。。。。”
这时,天空中出现了苍鹰的鸣叫,又是那只河谷的苍鹰,出现在帕多索登的头顶。
“啊。。。。。。。。”帕多索登遮挡着面部,一声尖叫,他失魂落魄地望着天空,眼前一时是卡伦的笑脸和许诺,一时是拉萨上司的阴沉脸色和斥责问话;一时是庄园中,无数拉萨的交际花围绕自己打情骂俏的场景;一时又是嘉绒康巴两位土司的愤怒和鄙视眼神;一时是同英国人灯下结盟的黑影,各个场景走马灯似的回旋转动,应接不暇。耳边回荡着苍鹰的啸声,惊得他心中乱成一团,额前冒出阵阵冷汗。
不一会,天空飘起了小雪,帕多索登赤着上体,跌跌撞撞地走在山路上,他失魂落魄地冲天高喊:“菩萨啊,信徒帕多有罪!求菩萨恕罪!求菩萨了。。。。。。。”说着,他通身跪拜在雪地上,磕着长头,又立身起来,疯癫巅的笑着说:“我是帕多索登老爷,见了我还不下跪!”说完,又是一个长跪在地。。。。。。。依次循环。帕多索登浑身被石块割得鲜血淋淋,额头血肉模糊,全身逐渐被冻得僵硬,不到一个时辰,活生生的人变成为山路上的一具冰冷的僵尸。
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和马儿的嘶鸣,顷刻,整个山谷寂静了。。。。。。。
第二天,路过雪山的茶商看见一个僵硬的人头,高悬在路旁的树枝上,面容模糊不清,全是一片冻僵的血污,两只蓝蓝的眼珠子望着雪山,金黄色的卷发下结着透明的冰柱子。在寒风吹动下,头颅左右摇摆,树干上还靠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辫子坟
一九三三年的清明,山谷外战乱纷扰,嘉绒山谷内依旧平静如水。
淡蓝的岷江,滚滚流向远方,宽阔的河面倒映着朵朵白云,一阵阳光闪过,亮得晃眼。一群大雁从北方的草地飞来,盘旋在河谷中,一些胆大的水鸟穿云破雾,在河面上飞翔,一些在水流缓慢的水域捕捉食物,一些则浮在河边,梳理自己的羽毛。
辫子坟,位于威州城郊一个偏僻的河谷,孤零零地坐落在江边的一块小凹地,附近林木茂盛,少有人烟,只闻鸟语兽鸣。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从辫子坟地延伸至树林之中,路面上的野草都株株挺拔,仿佛很久没有人来过。
站在离坟地不远的山坡,向下眺望,凹地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不清的坟冢。有大有小,有泥土堆积而成的,也有岩石打砌而成的;有的坟冢前悬挂着祈求安康的经幡,有的坟冢前堆砌着象征吉祥的玛尼石堆,有的坟冢前进献着洁白的哈达,更多的坟冢前立着碗酥油茶,放着一瓶青稞酒。所有的坟冢顶上都或多或少地长了青草,看得出有些年头了。埋在这里的人,便是当年在宁波抵抗英军入侵而英勇殉国的两千藏家儿郎,因为路途遥远,无法将他们的遗体运回,埋葬的全是乌黑的发辫和残缺的茶碗,故得了“辫子坟”这一称号。
祭奠英灵
一阵马蹄声划破了坟地的宁静,一身素装,头戴白色礼拜帽的马德文,领着四个身着各自民族服饰的男女来到坟地前,他们取下马鞍上的皮囊,来到两座新土胚成的坟冢前。马德文指着左边的坟冢,悲伤地说:“这就是我家大哥的衣冠冢,旁边就是三弟哈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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