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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是不忍,伸出手握住了他的,“父皇,你还要说什么?”
“柯紫,柯紫……”
我大声喊着:“皇姐进来!”
皇姐立刻冲了进来,伸手握住了父皇另一只手哭道:“父皇,柯紫在这里,柯紫在这里!”
“柯紫,云弥就交给你了,父皇相信你可以的,柯紫。”父皇对皇姐说完后又紧紧的捏住我的手,眼睛努力睁大,“阿蓝,云弥,云弥就交给柯紫了,你和睿儿,会帮她的对不对,对不对……”
他的力气那么大,让我感觉自己的骨头似乎都要被捏碎。我在他的眼中看到太多太多东西,于是我缓缓的点头“对。”
父皇的手在我的“对”字后无力垂下,双眼安然闭起。
皇姐们进门伤心大哭。
太医们上前匆忙查看。
宇文睿神情淡然的安排着一切。
我只是被人挤到一边,沉默无语。
我袖子下的双手捏的很紧很紧,眼眶微微有些发热,心中觉得即可悲又好笑。
父皇,你给了我藏宝图,叫我好好保护。而我拿着藏宝图,就是对皇姐最好的保护,是吗?
四一章
父皇死了,享年五十岁。
宫内一片哀声啼哭,公主们,妃子们,大臣们,还有宫女侍卫们。他们眼中有着焦急,慌乱,哀伤或者焦急,脸上则是统一的哀伤表情。
皇姐趴在床前哭的撕心裂肺,边上另外几个姐姐也是凑上去嚎哭,似是在比谁的嗓门儿比较大些。我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那些警匪片,警察们总是怀疑每个疑犯,哭的凶了说他是欲盖弥彰,哭的浅了则是事不关己,那么到底,该怎么哭才是正确的?
我不知道,因为我哭不出来。
我已经许久许久没有哭过了。
大皇姐突然起身走到我面前,奋力的擦了把眼泪对我喊道:“你到底和父皇说了什么!父皇怎么会突然就去了!”
我有些好笑,面上却是没什么表情的道:“这个问题大皇姐该问太医。”
大皇姐愣了愣,又一脸悲痛愤恨的道:“你到底是不是父皇的女儿,父皇去了,你竟然一滴眼泪都没有!”
“眼泪?”我皱了皱眉头,“大皇姐的意思是叫我弄些口水上去?”
“你,你,”大皇姐气的抖了抖手,竖着眉毛道:“傻子,果然还是个傻子!”说罢扭着身子又趴到床边大哭。
我半敛着眸子淡淡想着,我和你们比起来,可不就是个傻子。
我看了眼正哭的接不过气的皇姐,她现在已经没了平日里的优雅,只是一个劲的哭着叫父皇。也难怪,父皇平日里将她当做手心里的宝贝来宠着,是她最最温柔慈祥的父亲,若我是皇姐的话说不定也会这么伤心。
只是人不能一概而论。有言:甲之砒霜乙之良药,反过来也可说乙之良药甲之砒霜。他是皇姐的好父皇,却不代表是我的。
对比啊……
我浅浅勾起唇角,不是已经习惯了吗?
是的,我已经习惯了。
我转身的时候正对上宇文睿的视线,他只淡淡看了我一眼就继续和身旁的大臣说话。我没有停下步子,安静的退了场。
我回头看了眼被人群包围着的父皇,我答应了他好好保护藏宝图,仅此而已。
第二日我出去时只见宫内那些原本象征着喜庆的饰物都已被卸下,换上了白色,白色,白色。入眼,全是白色。我手里捏着朵桃花走的极其缓慢,我现在要去的是呈祥殿,为的是听路公公宣读父皇的遗诏。
遗诏啊遗诏,你要说的,又有些什么呢?
我扔了桃花淡淡一笑,云弥变天,我的日子又会怎么样?
我到呈祥殿的时候殿里已经整齐的站了许多人,依旧是昨儿那一批,公主们,妃子们,大臣们,位高权重的都来了。皇姐正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前头,眼眶红肿楚楚动人。她看到我时扁了扁嘴,拉着我的手紧紧握住,接着默默含泪。
我有些叹息,皇姐是一个如此娇弱美丽的女子,她拥有那么多的宠爱,可是这些宠爱如今都成了她的责任。她要学的是负起责任,不让对她寄予厚望的父皇失望。我有些不厚道的想着,其实被冷落,还真不算件坏事儿。
路公公和宇文睿一起进了门,宇文睿今日一袭银灰色长袍,饶是如此沉闷老气的颜色穿在他身上也只看的出贵气与优雅。我在心底摇了摇头,这衣服啊,难怪要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