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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寨里就不管了。南荒这条道有邪性,邪就邪它通人性。人心一散,各打各的算盘,十个有九个都出不来。
祁远拿出一只酒葫芦,先喝了一口,然後递给程宗扬,新酿的酒,你也嚐嚐。
程宗扬接过来嚐了一口。那酒不知泡了什麽,味道又腥又苦,咽下之後一股暖热从喉咙一直延伸到胃囊。
祁远嘿嘿笑了两声,这是我找人泡的药酒。南荒的毒虫就怕这个味道。
天下最险的商道老祁走过两条,大雪山那条是时间有限,每年只有一个月能走。大雪一封山,就得等来年。南荒这条是邪,总遇上奇奇怪怪的事。还剩两条,一个北边的冰原,一条是出海,过夜叉珊瑚,老祁还没走过。叫老祁说,不管什麽路,只要人心齐,大伙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再难也能走下来。要是各走各的,再好走的路也难走。你说是不是?
祁远说的,与程宗扬在公司里常听到的团队协作理论不谋而合。虽然程宗扬对这趟南荒之行心里完全没数,但还是添了许多信心。
多谢老哥,我记住了。
祁远笑了笑,指着前面的山谷道:过了那条桥,就出了五原。再回来就是秋天喽。
那是一条横跨在山谷间的铁索桥,用六条粗如人臂的铁索链结而成,四条在底,两条在侧,铁索连结的桥面上铺着厚厚的木板,山风吹来,整座桥都随之摇摆。程宗扬远远看着就觉得一阵头晕,那些护卫的汉子却是走惯了的。当下两名汉子催动座骑,旋风般疾驰而过。桥面摇撼着,彷佛随时会把他们从桥上抛下。
祁远两手拢在嘴边,叫道:吴大刀!别把你的腰闪了!
这些护卫的头领吴战威从马背上扭过身来,扬着马鞭道:祁老四!别娘儿们一样慢吞吞的!
祁远笑駡两句,等两人过了一半,才吩咐随行的奴隶牵马推车,一辆一辆上桥。
前面两名汉子转眼就过了桥,立在桥头等候。这边奴隶们一人牵马,两人推车,分成四组过桥。车轮辗在桥面的硬木上,铁链吱咛吱咛发出令人牙酸的响声。
立在桥上往下看去,脚下是一道宽阔的山谷。丝丝缕缕的白色云雾从谷中升起,缭绕在嶙峋的山石间,白茫茫深不见底。程宗扬虽然没有惧高症,看过去也觉得头晕目眩,好在此刻已经是中午时分,硬木上潮湿的水气被阳光晒乾,不像早晚那样滑湿。
祁远为人谨慎,虽然从这条桥上已经不知走过多少趟,仍然下了马,牵马步行,一边嘱咐那些奴隶,别往下看!瞧你那呆样,这桥结实着呢!
程宗扬刚学会骑马不久,让他骑在马上过桥,难度太高。见祁远下马,他立刻有样学样,也下了马,一手拉着缰绳,盯着桥头的两名护卫,尽量不往下看。
吴战威和同伴立在桥头四下顾盼,不时说笑几句。这会儿刚出五原,大家心情都还很轻松。
忽然,吴战威旁边那名汉子身体一晃,从马上跌了下来。程宗扬正在诧异,就看到那个姓吴的护卫弯腰藏在镫下,一面摘下鞍侧的大刀。
有人偷袭!快回去!
吴战威扯开喉咙,因紧张而变调的声音在山谷间迥响着,远远传来。
桥上的队伍顿时一阵慌乱,祁远大声喝道:别跑!都站好!
这时四辆大车都已经上了桥,八名护卫两两在前押车,程宗扬和祁远走在第二辆马车前面,後面车上坐的就是武二郎和凝羽。
桥面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行,第二辆车前的两名护卫立刻弃马,从鞍侧摘下弩机,贴着马车掠过去接应同伴。两人一边跑,一边张閞弩机,装上箭矢,动作熟练之极
马车已经上了桥,狭窄的桥面根本无法转身,想退也退不回去。那些奴隶都惊惶起来,一窝蜂地往後涌,把後面四名护卫挡得寸步难行。
祁远跳到鞍上吼道:都别动!桥翻了谁都逃不了!把马拉紧!这麽窄的桥面,马惊了先把你们踢下去!
不知道哪里来的敌人,下手的时机选择得如此阴险。整支商队被困在桥上,进退不得。这种地形堪称一夫当关,万夫莫敌。只要一个好手守在桥头,再多的人也冲不过去。
他们这一行二十多人,能称得上高手的也就武二郎和凝羽两个。偏生这会儿一个中毒,一个正助他疗伤,无法分身。
那名落马的汉子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多半已经丧命。吴战威藉着座骑的掩护擎出厚背砍刀,然後蓦然挺身,与来敌交了一招。
叮的一声,那柄数十斤重的砍刀被一柄长剑弹开,接着剑锋一转,贴着吴战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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