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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清失守兰封打乱了他的全盘计划,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敌人的援军向豫东推进了。地图上画出日军的行进箭头,已对豫东的国军呈内外夹击之势,何去何从?《*史事日志》以短短的一句话,交代了此战的结局:“6月1日,第一战区司令长官程潜令豫东各军向平汉线撤退。”
兰封之战,功亏一匮,一只几乎煮熟的肥鸭,只好让它飞了。十五万国军精锐没能围歼才两万余人的土肥原师团,薛岳试手补天不成,饮恨豫东。
战后,74军经陈留撤往沁阳。
然而,一切还远没有结束,梅雨季节长江地区沉沉的阴霾之下,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的大会战的惊雷,已经轰然炸响。
第四节张古山血染红(1)
一
8月的武汉,素有火炉之称。1938年的这个盛夏,身在武汉的蒋介石真的是坐在火炉之上了。
徐州会战和豫东会战方落下帷幕,日军兵锋即直指华中,位于华中腹地的武汉,成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半年多之前,国民政府退出南京西迁重庆,政府各部门沿长江而下到达武汉之后,在这块尚未被战火延燃的土地上暂时安营扎寨,武汉成了当时实际的战时之都。蒋介石明白,武汉人称“九州通衢”,水陆交通四通八达,是一个战略重镇,加之政府的首脑机关云集在此,日寇迟早会使出恶虎掏心战略,针对武汉下手。吃一堑,长一智,经过混乱的上海、南京大撤退,蒋介石吸取了血的教训,军事委员会也从最初沉重打击的晕头转向中回过神过来,逐渐稳住了阵脚。早在徐州会战之时,国民政府就在为保卫大武汉作战略准备。武汉当然也非久留之地,将宝贵的精血过早拼光耗尽已经证明非明智之举,所以战略上的设想是争取坚持数个月,以空间换时间,一方面消耗、挫遏敌人的攻势,一方面争取时间完成工厂、物资、机关的继续内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长期持久抗战的战略思想已渐成共识。
国民党军委会将作战的重点布置在武汉的外围地区,指导思想是“应战于武汉之远方,守武汉而不战于武汉”。因此,日军要直击武汉,先得夺取周边地区中国军队层层防守的要塞。徐州会战结束之后,日军向安徽、江西等地持续展开进攻,以取得进攻武汉的战略出发点。
中国军队则几无还手之力,除了防御还是防御,虽然在节节抵抗中也给予敌人的进攻力量以大量杀伤,迫使日军不时停下来休整,从而迟滞了日军的势头,但是,蒋介石所期待的捷报却几乎一个也没有。案头上堆积如山的战报,一份接一份全是令人沮丧的消息:
安庆失守。
马当失守。
九江失守。
瑞昌失守。
……
日军的铁蹄和隆隆的战车越逼越近,蒋介石被火炉烤得再也坐不住了。就像一个垂危的病人,一个台儿庄胜利的强心剂,尚不足以让病入膏肓之躯能见多大的起色,这个时候,他太需要再打一场胜仗来杀一杀日寇的猖獗气焰,激励一下笼罩在一片败战愁云之下的军心和民气。
9月下旬,第九战区的赣北战场,终于亮起了一道希望的曙光。
在瑞昌和九江的南面,有个地方叫德安,如果把这三个地方用直线连接起来,基本是一个呈倒悬状的等腰三角形。德安东接星子,西临武宁,南邻永修,地势为低山丘陵,北部、东部和西南三面环山,南部为低山地形,中部是大片丘陵。由九江通南昌的南浔线,中段即穿越德安境内,马回岭等几个著名的战略要地,均在这一段南浔线上。
日军侵占九江、瑞昌后,德安在当时的重要战略地位凸显了出来,一旦拿下德安,日军可南下直捣南昌并续威胁长沙,截断粤汉路,对武汉形成大包围。德安失陷,不但会影响南昌、长沙、武汉,而且还会威胁整个粤汉以东的中国军队。因此,日军华中派遣军司令官畑俊六派出华中派遣军一部
俊六。南下,企图经南浔线直取南昌。
畑俊六派出的主将是冈村宁次。懂得一点中国现代史的人,对这个名字不会陌生。冈村刚在这年的7月就任第11军司令官,在日本军队中,他不仅是一员著名的战将,还是一个中国通,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常年从事与对华有关的军事谍报工作,从参谋到主官的完整历练,以及早年与中国军界的渊源,都使得冈村在侵华日军的诸将中显得鹤立鸡群,这也是他日后升任日本“中国派遣军”总司令官的雄厚资本。
新官上任三把火。冈村一到第11军就任,自是要努力做出些战绩来以示与前任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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