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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将军,你用什么办法攻城?”钦差又来麻烦,他的脸还是红扑扑地可爱,白璧无瑕的滋润,只有拧起来的眉毛和闪烁的目光透露出勇敢和狂妄。
“我们先礼而后兵吧。”我一直想知道,这海丰县投降的原因,他是处心积虑还是一时的糊涂。
两名战士到了城下呼喊,但是回答他的是一阵急雨般的箭。城上垛口处闪动着一个个士兵的身影,盾牌,刀枪,弓弩。防备森严。
高高的城楼前面晃动着一群甩着红缨的头盔,我又派了战士在城楼的位置前喊话。终于,箭弩停止了,一些人头浮现在城垛口处。
“你们是谁的兵马?莫不是也来投降大元的么?”一个老家伙拈着胡须高声地笑道,他的声音很尖锐,满脸的褶皱。
“你是海丰县吗?”我打马上前,有质量可靠的软甲在身,我不是很惧怕他们的箭弩。
两名士兵也打马上前,手里紧紧地攥着阔大的盾牌,准备随时随地地保护我。
辛若是手里挽着强弓,象钉子一样瞄准城楼上正开口讲话的老头儿。
钦差在我的后面很远的地方,正充满了关切地看着我。
我和老头儿对上了话:“喂,你真是海丰县?”
“是啊,你是文天祥的部将吧?是不是那个赵善良将军?”
“正是本将!”对汉奸的愤怒使我义愤填膺,气急败坏。
“你们来做什么?要攻打海丰百姓么?”
“呸!无耻的小人,你身为大宋官员,为什么不思报国爱民,反要背叛祖国投降敌人?你对得起良心吗?你对得起父母吗?”上来就是一场痛骂,我觉得,有些人只有痛下针砭才能唤醒他的良善意识。
城上很久不听说话,我心里有了谱,知道这家伙羞愧了,于是说道:“海丰县,只要你能痛改前非,翻然悔悟,重新回到我大宋的抗元事业中来,本将军可以以人格为担保,对你既往不咎,对所有的海丰县百姓和官兵一视同仁,海丰县,希望你能认清形势,不要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来!”
还是没有回音,我回头望望,又朝上望望,真不知道这个老县官在想着些什么。
“攻城吧?”王东提纵马上来,把手里的大砍刀举得高高的。他的目光里充满了渴望和兴奋,举刀的手打颤着。
钦差在后面喊:“赵统制官,前面怎么样?”
我道:“等一会儿吧。”
王东提听了我这句话只好把刀又放下来,有些失望地叹息,他的那匹枣红马被他勒得咻咻直叫。
辛若是拽住我的缰绳,逼我后退十步,他担心海丰县耍花招。
一丈多高的城墙不能称之为高,要是吹起冲锋号一起猛烈地冲城还是比较容易的,这是陈述之的观点。大宋王朝的威胁历来只在北方,所以,南方的军事设施一直比较薄弱,两年前恭宗皇帝投降以后,益王也就是端宗即位,这里又归属端宗,但是军事上的准备依然如故,人口不少,粮食物产不少,甚至于兵器战士也不少,训练和组织也不错,可就是思想麻痹大意,真正的军事准备很有限。很多官员想的是,既然皇帝都投降了,我们还给谁混?以残缺不全的半壁江山来对抗横扫天下所向披靡的蒙古铁骑吗?会不会出现这个局面?官员们想都不敢想。
城墙的砖石都老化了,护城河窄小浅显,一个县城就有十道门,一副以发展经济为中心的架势,看样子连五坡岭村的寨子都不如呢。
大门忽然打开了,一群人等待着吊桥缓缓降下来,然后就走出了城池,往我们这儿走,一直走,走到了我们的跟前一箭之地的地方。
“将军,小县有话要跟您说。”老头子去掉了盔甲,改穿宋朝官员的服装,文质彬彬的,儒雅斯文,纱帽的两端摇着两个小小的翅。
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又疑虑:“这是不是他要诱骗我?”
“你讲吧!”
海丰县的随从也没有几个,都没有带刀枪。钦差一见也骑马上来了。
我军两大营的战士仍然排着整齐的阵势等待着进攻,前排的弓弩手张开架子好久了,估计也有些疲劳,但是没有见谁随便晃动,这说明我们的军纪还是不错的。
海丰县深深一揖,然后对天长叹一声:“天灭我大宋,何必再做无畏抗争呢?难道生灵的涂碳还不够吗?”
“无礼!”
“大胆!”
几员宋将都争着斥责他。
我道:“海丰县,亏得你还是一县之父母,也饱读诗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