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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也很软,喝完茶坐到火炉边后,皮果提先生吸着大烟斗讲到我的不幸,她就眼泪汪汪了。她坐在桌子那边那样柔和地看着我,使我觉得好感激。
“啊!”皮果提先生说,他捧起她的卷发,让它们像水一样从他手里流过,“这儿还有一个孤儿,你知道,先生。这里,”他用手背敲敲汉姆的胸膛说,“又是一个,虽然他一点也不像是的。”
“如果我能有你做我的监护人,皮果提先生,”我说着摇摇头,“我相信我也不会觉得像个孤儿呢。”
“说得好,卫少爷!”汉姆开心地叫道,“哗哇!说得好!你也不会觉得像个孤儿了。荷!荷!”——说到这里,他也用手背敲敲皮果提先生,小爱米丽站起来亲了皮果提先生。
“你的朋友好吗,先生?”皮果提先生对我说。
“斯梯福兹吗?”我说道。
“正是这个名字!”皮果提先生转身对汉姆说,“我知道这名字跟咱们干的这一行有点关系。”
“你以前说是路得福特。”汉姆笑着说。
“是吗?”皮果提先生反驳道,“行船靠舵①,是不是?差不离呢。他好吗,先生?”
……………………
①Steevforth(斯梯福兹)和“steerwitharudder”的意思相近。
“我离开时,他很好,皮果提先生。”
“那是个朋友!”皮果提先生伸出烟斗说,“如果你说到朋友,那就是个朋友!嘿,上帝呀,看看他也是种眼福呢!”
“他很英俊,是吧?”我说,这时我也因为这称赞而心热了。
“英俊!”皮果提先生叫道,“他站在你跟前就像——像——嘿,我也不知道他站在你跟前像什么。他真勇敢!”
“是啊!他性格正是这样,”我说,“他勇敢得像狮子一样,你想不出他有多坦率,皮果提先生。”
“我真地认为呢,”皮果提先生隔着他烟斗喷出的烟雾看着我说:“说到书上的学问,他也比谁都强。”
“是的,”我兴冲冲地说,“他什么都知道。他聪明至极。”
“那是个朋友!”皮果提先生严肃地摆摆脑袋低声说道。
“似乎没什么可以难倒他,”我说,“无论什么事,他看一下就明白了。他一直是最好的板球手。下棋时,他可以随你的要求让你子,但最后还是不费力气就赢了你。”
皮果提先生又摆摆脑袋,好像说“他当然可以。”
“他是那么棒的演说家,”我继续说,“他可以把任何人都说服。如果你听到他唱歌的话,我不知道你会说什么了,皮果提先生。”
皮果提先生又摆摆脑袋,似乎说:“我毫不怀疑。”
“而且他是那么一个慷慨、优秀、高尚的人。”我说道,自己也对这个热衷的话题十分着迷,“几乎没法说完他的优秀之处来。他那么仗义地保护学校里比他小那么多、低那么多的我,我可以说我怎么也感谢不尽他。”
我一面洋洋洒洒地说,一面注意看小爱米丽的脸。小爱米丽脸俯向桌子,很注意地听,连呼吸也屏住,她的蓝眼睛像宝石一样明亮,双颊变得红通通的。她那样子实在又诚挚又漂亮,令我惊奇得停了下来。大家也都同时看着她,我停下来,他们都看着她笑。
“爱米丽跟我一样,”皮果提说,“也想要见见他呢。”
爱米丽被我们大家看得发慌,低下了头,脸刷一下全红了。她从垂下的卷发缝隙中向上看看,发现我们全都依然看着她(我想我也在其中,我可以一连看她几个小时),就跑开了,几乎一直躲到上床的时候。
我躺在船尾的先前那张小床上,风还像过去那样哀哀地叹息着吹过海滩。可现在,我不禁想象它在为那些死者叹息;现在我不觉得海会在夜里翻腾起把这只船卷走,却想到自上次听到那声音后,海翻腾起来,淹没了我那幸福的家。我在祷告时加上了一句,祈求我长大后可以娶爱米丽,就这样我怀着满满的爱入睡日子大体像从前那样地过去了,不过——这是很明显的不同——现在小爱米丽很少和我去海滩玩了。她要做功课,还要做针线活,每天有一大部分时间都不在家。不过,就算她不这样,我觉得我们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一起玩了。爱米丽热诚,抱着许多幼稚的大胆幻想,可是比我所想的更像一个小大人。在这一年多来,她似乎和我疏远了。她喜欢我,不过她取笑我,让我苦恼。我去接她时,她却从另一条路上偷偷回家,当我失望地回家时,她就在门口笑,最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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