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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气给打足了!说真的,有些户,乐得一宿都睡不着觉。”李洛玉说。“我走啦,好告诉人们切韭菜整馅子去。”李洛玉朝脸上抹了一把,跟刘文彬咬咬耳朵,刘文彬点点头。
李洛玉走了出去。汪霞说:“不光这村的老百姓这么高兴,方圆左右村子的群众,也都高兴得不得了。都说:”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这一天盼来了!‘有些村,还偷着操持慰劳的事!“
寂静的夜晚。远处,传来一两阵声嘶力竭的猪叫声,是谁家在宰猪;近处,还能听到断断续续刀剁案板的声音。人民的胜利,人民是知道怎么来庆贺的!这胜利仅仅才是一个开始。三
不知是养成了习惯,还是心里惦记事,没等到公鸡张嘴,魏强神经一机灵,一个骨碌从炕上爬起来。揉揉眼睛,见刘文彬正坐在炕桌旁的油灯下看文件。“你还没有睡?”
“没有。你怎么醒啦?天还早呢!”刘文彬觉得魏强还应该多睡会。
“不想睡了。”魏强打个哈气,摇摇脑袋,拽拽滚皱了的衣服,凑到灯前,吸着一支烟,问道,“情况怎么样?”刘文彬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纸,“这不是,二十四团在田各庄村北,共缴获四挺歪把子,一挺重机枪,四个掷弹筒,还有三十六支三八大盖和三个王八盒子……”
“嗬!人家这大网,就是逮大鱼,敌情有什么变化?”魏强称赞地说完,立即又转向另一面。
“敌情?”刘文彬撂下手里的文件,说:“咱刚打完仗,津美联队长就带领十几汽车鬼子,和老松田气汹汹地赶到部下倒霉的地方;在你们打仗的那个地方,还亲手用战刀扎死一个受伤的日本兵。”
“这东西们,真比狼都残忍!”魏强脑子里立即出现了卫生员小魏给负伤的日本兵包扎伤口以及赵庆田、李东山两人把他抬到树荫下去的情景。
“听说,老松田还挨了一顿骂。”刘文彬说,“敌人把两个被伏击的地点,都照了像,画了图……”他边说边翻腾文件,很快拿出一张褶子满满、字儿密密的白报纸。“这个情报里说,津美联队长亲给张保公路沿线各据点下了一道命令,要他们抓派民伕,把公路两侧二百米以内的所有树木都伐倒,所有的坟丘、土堆、埝子都铲平,所有的坑坑洼洼都填满,所有的麦子都割掉。从保定到张登,要割五十里地的这么一条大胡同,这么一来,可真糟蹋海了……你看怎么办?”刘文彬说到这里,头歪靠在左手掌上,他两个手指夹着的那截燃着的纸烟,在脑后徐徐地朝上冒着蓝烟。“……除了这个,向山里扫荡的敌人昨天进山了;津美联队后天就要朝山边上开拔。”魏强一直在默默听着,他的眉头愈皱愈紧。当他听到津美联队要进山,眉头立即松展开,说:“只要他滚蛋,这事就好办。”
“好办?我觉得也不太容易!不过……”刘文彬为这码事的确绞了半宿脑汁。他忽然脑袋离开左手掌,朝魏强凑凑:“我觉得朝这个门闯闯也可能……”于是,两人低声细语地咕哝起来。窗户由黑变灰,渐渐地发了白,他俩也不知道,直到汪霞走进屋来,才打断了他俩的谈话。
汪霞的脸上浮罩一层灰尘,眼白上有些红丝,眼角有点眵目糊,眼皮有些浮肿。很显然,她这一夜也是没有合眼。“你的眼都熬肿了,快到大娘屋里打个盹去。”刘文彬用带点强制的语气对汪霞说。
“也不觉困,就是脑袋有点蒙。”汪霞扬起手来把垂散到脸颊旁的黑发朝耳后一拢,笑了笑,想坐下。
“快借大娘个被子盖上睡一觉。常说,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魏强也帮助劝说。
脾气倔强的汪霞今天并没有丝毫执拗,冲魏强笑了笑,便朝大娘的屋里走去。
吃罢早饭,李洛玉肩担两个筐子来了,一进院就喊:“老嫂子,谷草撂在哪儿?”他没等房东大娘答腔,早把筐子上边的谷草放在南房跟前。接着,扁担上肩,挑着沉甸甸的两个筐头朝魏强他们住屋走来。
“老李,你这又是演什么戏?”魏强心里觉得有点奇怪。“我今天要给你们演出《慰劳》。”李洛玉说着从筐头里提出两只猪大腿。“我要学曹操的大将典韦,唱一出《战宛城》!铿锵锵!铿锵锵!……”他两手舞动着两只猪大腿,嘴里打着家伙点地闹了阵子,逗得人们止不住地乱笑。
“老乡们都很困难……”魏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报告小队长,你就收下吧!”洛玉又摆出了军人姿态,将猪腿放在桌上。
李洛玉的一言一语,一举一动都能让人发笑,好像他浑身上下,处处都是“笑”字。他那滑稽的动作,风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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