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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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病房里一直人来人往着，医生和护士安抚着逝者家属的情绪，后来老人的那张床被推走了，人们也断断续续的离开了，只剩江博观紧紧的扶着柳无的后背站在他的身旁。

&esp;&esp;“我想出院了”柳无看着空荡荡的一侧，那老头昨晚还絮絮叨叨的说想吃皮蛋肉馅馄饨了，还说他老婆做的最好吃。

&esp;&esp;但是柳无不知道的是，他老婆早在三十年前就去世了。

&esp;&esp;“好，跟我回家吧。”江博观轻声说。

&esp;&esp;也许只有死亡真正来到面前的时候，人们才能最直观的了解那句珍惜眼前人。

&esp;&esp;“孩子，如果这个世上还有人不舍得放你走，你不妨停下来多陪他一会，缘分啊，很奇妙的，有时候稍微一错过，便是抱憾终生啊。”昨晚那老头说的话还在耳畔游荡。

&esp;&esp;“好。”柳无沉默良久点点头，终于不再把江博观拒之门外。

&esp;&esp;那些被束之高阁埋藏起来的回忆也因为江博观的到来而一点点启封。

&esp;&esp;窗外的晨曦终于穿透云层和树叶照进了病房里，在两人的身上洒下化解夜寒的

&esp;&esp;当柳无换下病号服穿上自己褪色的t恤和廉价的破洞牛仔裤站在江博观一尘不染的客厅时，那种假装自己过得很好被揭穿的羞耻心让他想掉头离开，但就在他念头还没完全付诸行动之前，一道白影向他高速袭来。

&esp;&esp;“哎我操，小狗！”柳无欣喜的抱起围在自己脚边又蹦又跳的小白团子，毛发软软香喷喷的，与雨夜相遇时又脏又可怜兮兮的模样比起来简直是脱胎换骨，柳无把它抓在眼前看了看，咧嘴一笑：“我说你小子看来过得挺滋润的。”

&esp;&esp;“它叫什么。”江博观问。

&esp;&esp;“流浪狗哪有名字。”柳无把小狗往干净反光的理石地板上一放，小狗围着柳无的脚边开始疯狂转圈。

&esp;&esp;“不给他起名字吗。”

&esp;&esp;“没这个必要，我也没打算要养它，我都说了当时把它领回来只是一时冲动。”柳无用脚轻轻踢开正在咬他拖鞋的小白团子，看着江博观意有所指：“冲动是魔鬼。”

&esp;&esp;“是吗，我不太了解，因为我很少会冲动。”江博观俯身抱起小狗，把它放到客厅墙边的一个软垫子上。

&esp;&esp;柳无这才看到，江博观居然安置了狗窝，柔软舒适的狗窝里还有很多小玩具，旁边还有个看起来就非常牛逼的狗食盆。小狗很显然非常喜欢江博观给它的一切，趴在狗窝里兴奋的叼着一块骨头造型的玩具疯狂撕咬着。

&esp;&esp;“我去。”柳无大步走到狗窝跟前，指着天真无邪的小狗：“你搞这么多东西干嘛，你把它养舒服了，它再怎么过以前的狗日子。”

&esp;&esp;“为什么要过以前的日子。”江博观平静的看着柳无。

&esp;&esp;“我都说了，我不会一直养它的，它早晚要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去。”柳无觉得有点烦躁，好像江博观听不懂自己的意思。

&esp;&esp;“原来的位置是什么位置。”江博观不为所动：“谁来定义原来的位置。”

&esp;&esp;柳无终于明白了，江博观不是听不懂，而是他根本不想听。

&esp;&esp;“江博观，你到底什么意思。”胸腔里隐隐有股情绪想要发泄，柳无不自觉的提高了音调：“你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是不是，看到可怜的就想管一管，可你能管一辈子吗，要是不能的话，就别让它依赖上你。如果早晚都要把它踹开，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让它在该待的地方苟活着。”

&esp;&esp;柳无的胸腔跟随情绪剧烈起伏着，他龇牙咧嘴的怒视着江博观，渴望看到江博观充满希翼的眼神变得黯淡，他想让江博观像从前一样，在他面前惨败离场。每当那个时候，柳无的心里都会生出隐秘的痛快感。亲手撕碎江博观的真善美，成了柳无那段日子的执念和消遣。

&esp;&esp;江博观剑眉紧皱，向柳无走近了一步，带着势不可挡的压迫：“我不是救世主，也救不了谁，我要做的只是把我要想要的留在我身边。”江博观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