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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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藏得实在太好了。
&esp;&esp;被他盯着的朝弋则默默地享受着这种被注视着的感觉,而后稍一低头,状若无意地舔了舔凝在他食指指节上,那滴早已干涸的眼泪。
&esp;&esp;是涩的,带着一点咸。
&esp;&esp;老徐匆匆带着他绕过其他新坟旧碑,正当两人行将走出郁琰的视野时,朝弋忽地又一回头。
&esp;&esp;郁琰似乎早已收回了目光。
&esp;&esp;他直勾勾地盯着那张脸,盯看着他那被黑色西服包裹着的、清瘦又性感的曲线,看他别在前襟的那朵白花。
&esp;&esp;花瓣似乎有些缺水,隐隐透出些萎靡的单薄来。
&esp;&esp;郁、琰。
&esp;&esp;他再一次把他的名字咬在了嘴里。
&esp;&esp;“我死的那日,你也为我掉过半滴眼泪吗?”
&esp;&esp;
&esp;&esp;02
&esp;&esp;没设闹钟,也没有梦。郁琰缓缓地睁开眼,然后慢吞吞地坐起身来。
&esp;&esp;这间卧室里满是朝冶留下的痕迹。
&esp;&esp;左手边那扇半圆弧隔断后的衣帽间里,朝冶的衣服鞋帽就占了一半;另一端床头柜上,放着他那天夜里临睡前解下来的表;茶几上的琉璃瓶里,插的还是他半个月前路过花店顺手带回来的粉雪山。
&esp;&esp;虽然被养护得很好,可熬到今天,那花苞还是开始变得有些蔫软,已是将枯半颓之态了。
&esp;&esp;可郁琰就像是一台迟钝的旧电脑,lcd上显示着转了好久也转不明白的缓冲符号。
&esp;&esp;好像朝冶并没有死,他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出了一次很长的差。
&esp;&esp;等到忙完了,他就会像以往那样,带着一束新的花,笑着推门走进来。
&esp;&esp;就在此时,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将郁琰短暂出走的思绪一把拉了回来。
&esp;&esp;屏幕上显示着一封匿名邮件,内容只有一个孤零零的逗号。
&esp;&esp;在办完朝冶丧礼的当天夜里,郁琰就联系了一个曾经在一家地下拳击场看场子的半混子,要他找机会弄废朝弋的一根手指——
&esp;&esp;那只碰到过他下巴的脏手。
&esp;&esp;这个逗号,意味着对面的人并没有得手。
&esp;&esp;郁琰并不惊讶,犹豫片刻,很快便回函一封,内容只是简短的一个单词“on”,是任务继续的意思。
&esp;&esp;将手机息屏后他起身走到茶几边上,把那束将枯未枯的粉雪山从瓶里抽了出来,然后丢进了垃圾桶。
&esp;&esp;就算是周末,郁琰也没有赖床的习惯,下楼时居家阿姨才做好一部分早餐端上桌。
&esp;&esp;朝文斌这会儿已经坐在桌前了,用瓷勺拨了拨凝在粥面上的那层米油,看见郁琰下楼来,他便停下动作:“正想叫钰薇去叫你呢,今天公司里没事吧?”
&esp;&esp;郁琰摇了摇头。
&esp;&esp;朝文斌:“那就行。”
&esp;&esp;顿了顿,又听见他说:“一会儿有个客人,你们得见一见。”
&esp;&esp;坐在他右手边的朝钰薇心跳无端一紧,脱口问:“谁啊?”
&esp;&esp;“你们应该见过的,”就这半个月的时间,朝文斌的头发已斑白了许多,眼底也是掩不住的倦态,“以后……”
&esp;&esp;他话音未落,院里原本忙着浇花的佣者忽然敲了敲半掩着的大门:“先生,有客人来了。”
&esp;&esp;朝文斌早起时就和佣人们提过一嘴,说今早有位客人要来,因此这会儿外边的阿姨直接就把人带进来了。
&esp;&esp;大门一开一合,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门外投去。朝弋今天没穿西服,只是一身休闲打扮。
&esp;&esp;他看上去和朝冶差不多高,不,可能还要再高一些,可样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