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薄荷糖(第2/2 页)
:“上车,不然我就不走。”
公交车道放置着着隔离栏与其他车道隔离开来,她不开走,公交车无法进站。
几个在等车的路人眼神中闪烁着八卦的光芒,与同伴热切地讨论,来回打量他们的目光越发不清不白。
鹿鸣城听着那几声意味不明的笑声,面颊犹如火烧,耳朵也逐渐发烫,咬着牙对谭秋怒目而视。
又气又羞。
谭秋并不看他,目视前方,双手握着方向盘,手指在方向盘上慢条斯理地敲着,一串玻璃种翡翠飘花手串随意地缠绕在她手腕上。
反正,她又不着急。
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驶来,都被挡在了站台外,抱怨声渐渐多了起来。
“呵呵,不知道端着有什么劲儿,香车美人,要我早飞上去了。”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熊样,你妈就没给你一张能吃软饭的脸。”
“有的人,想吃软饭,但是没脸;有的人想吃软饭,但是拉不下脸。”
“快点啊,我要迟到了!”
“坐个车跟要了他的贞节牌坊一样,装什么三贞九烈!”
“都他妈堵塞交通了!他不上我上行不行啊!”
……
鹿鸣城的脸色阴沉着脸拉开车门上了车,谭秋的嘴角勾了勾,踩上油门驶离了公交站台。
“这不就顺路了,说什么不是一路人。”谭秋含着笑说道。
“……你觉得这么做,有意思吗?”
谭秋一字一句地说:“有啊,很有,意思。”
墨镜遮住了她的眼睛,她不必再伪装良善。
鹿鸣城紧抿着双唇,扭头看向路边的街景。
他心里烦闷,家里的债务远远不止八十万,父亲离开后,他和母亲省吃俭用还了十几万,但杯水车薪,现在还欠着三百七十四万……
鹿鸣城凝视着后视镜,这笔钱对于谭秋来说,是一辆车、一副手串,对于他和母亲来说,是一笔足够逼他们走上绝路、令他人生无望的天文数字。
他知道他应该识时务,他做梦都想从巨额负债的泥沼中解脱出来,他本不该这样对谭秋,她又没做错什么。
鹿鸣城自嘲地笑了笑,是自己那又卑又亢的玻璃心在作祟啊。
一个急刹车,车辆毫无预兆地停靠在路边,谭秋浑身酸软的趴在方向盘上,呼吸有些急促。
鹿鸣城急切地解开安全带询问道:“你怎么了?”
“低……低血糖……”她的声音有气无力,人也虚弱到极点,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等等,我去给你买糖。”
鹿鸣城急匆匆地下车跑向路边的便利店。
他一走,谭秋迅速抬起头,拉下墨镜,拿出补妆用的气垫,用手指蘸了一点,在粉润的双唇上抹开,再迅速收拾好一切,重新趴回方向盘上。
鹿鸣城小跑着回来:“我买了糖。”
趴在方向盘上的谭秋动了动,似乎想努力起来,但都没有成功。
顾不得太多,鹿鸣城将她扶起来,剥了一颗薄荷糖放到她唇边。
那双唇,苍白得让人揪心。
谭秋闭着眼,微微张开嘴,含住了他指尖的薄荷糖,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指尖,令鹿鸣城有些手足无措。
薄荷特有的清凉和香润的甜在口腔中蔓延开来,谭秋靠在椅背上缓了一会儿,摘下墨镜扔到一旁,朝鹿鸣城感激地笑了笑:“谢谢。”
她皮肤本就极白,装起低血糖来可信度不要太高。
谭秋这会儿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病西施的风韵。
鹿鸣城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不客气,就当车费了。”
谭秋发出不满的单音节,半撒娇半抱怨道:“你就这么着急和我划清界限,我昨晚到今天都没吃饭,刚从外地回来就来找你了。”
鹿鸣城凝视着她清亮的双眼:“是吗?”
“是啊。”谭秋看着他,委屈地扁了扁嘴。
昨晚吃的水煮鱼,今早吃的牛肉面,她的的确确没有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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