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晨钟 暮鼓 青灯 黄卷(第1/9 页)
我恋上萧是22岁那年,刚上大三。
我爱得那么执着,那么天真,那么纯洁,那么悲壮,让所有的同学都说我傻,说我憨。他们说,你这么漂亮,这么年轻,这么聪慧,怎么就做傻事呢?
别人怎么说,让他说去。还是听听我说的吧!
晨钟
我怎么就爱得执着?
我第一次到邻省的青原山(注:隐去原名,以示虚构。)是追着萧去的。而萧呢,却是为了研究高僧泓一法师才去的。
当我得知萧去了有福之省,已经是第三天了。我赶到时,学术研讨会已经进入第四天了。瞧,我又说了多余的话了。总之,我是追着萧去的,并不是我要祈福。说真的,我倒想为萧祈祈福呢!为了萧,我还能为自个儿祈福么?
萧为了接待我这个不速之客,只得从会务宾馆请假出来,,带我到他的执友家住下。
朋友的房子很别致,建在山坡上,上冲悬崖,下临清潭。屋顶上方是一片巨大的飞崖,遮天蔽日的。但也不是屋里终日不见阳光,每当晨曦初露,窗户与对面山峦成水平线时,晨光就投给屋内一缕灿烂的色彩。只一瞥,让人恋而不忘,却无法存储,就像甘露沁入心灵一滑而过。还有就是在雨过山谷的瞬间,阳光照着从谷底清潭腾起的青雾,折射进室内一漫宛若彩虹的柔光。只一会儿,让人如履仙境,却又脚踏实地,茫茫然有归去来兮之感!屋子坐落在岩石上,一层八间。悬崖边立石为栏,凿岩为梯。石径婉转盘旋而下直抵清潭边,画一个圈又通向山谷的出口。那深潭,清澈得可以明晰地看到潭底的游鱼。天光云影遨游其间,又在屋子的倒影上披上一抹青纱,使其茫然起来,仿若羞于见人的少女似的。
这房子号曰:“青原山庄”,是泓一法师题的匾。
萧友自然也是文人,茶过数巡,吟罢“去年花里逢君别,今日花开又一年。”在萧的授意下,为我们安排了各自的房间,就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萧的意思,安排了两人的房间,就可以撵我走了。可我却认为只要我赖着不走,又其奈我何?我就这样做了。
房间十分简朴,像参禅者的禅房。中间一席床铺,是楠木的。中间高背和两首的扶手背,都雕刻着非常精致的花纹。床上除了被褥,还有一个蒲团。床后一列书橱,看得见的有《二十四史》,都装在专门的小橱内,小门上刻着《某史》。还有许多经书,也装在专门的橱内。其他的书也多是刻本的。左右两面墙上,一面挂着李耕《岁寒四友》条幅,另一面是启功《唐诗集句》四条屏。正面窗下,一张书桌,也是楠木的,做工非常考究。屋中央是一张圆桌,还是楠木的,桌沿与拱形的四条腿,也有精巧的雕饰。桌上一套紫砂茶具,久泡“工夫茶”,已经上色,即使不放茶叶也浓香四溢,被视为一宝。看来房子的主人,不是一般的“教书匠”,一定是一位功底丰厚的学者。
我与萧对坐在圆桌边。
“时候不早了,赶了一天的路,你先休息吧。”
“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我要准备明天的论文,你还是回房间去吧。”
“我要侍茶陪读。”
“那不是你的责任。你要专心攻读,做自己的学问。这儿没有你的事。”
我就是想着法子留了下来。
萧只得暂时放下架子,与一个追随者“促膝长谈”。
“师母,她……”
当我提到萧的妻子慧时,萧一下子失去了自持。
“师母她有病,精神病。”萧近乎咆哮。
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也不曾想到过。
“对不起,我是无意的。”
“她,真的有病。但她是怎么得的病呢?你想不想知道。”
“我,我不想知道。”
“让你知道也好。”萧一定觉得往事不堪回首,因为他眼眶里蓄满了泪,“慧是我的初恋,也是我唯一的所爱……那一夜,慧在约定地点等我,我却因为要等待系主任回复留校任教的事而误过了相约的时间……”
我递给萧一张湿面巾。
“慧发觉有条黑影向她靠近……悄悄的……慧极力抵抗,要不是我早一步赶来,慧就要遭受失贞的侮辱……”
我送上了一杯茶。萧呡了一口,好久好久才咽了下去。不知是品着茶的浓香,还是悲伤得难以下咽。
“从此慧时时感到受人强暴,神志时清时乱。直到我们结婚后的如今。”
“慧因为爱而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