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典当行(修)(第2/3 页)
一声,扔给他一袋铜钱,沉甸甸的,整整二十贯。
司南没接,不紧不慢地说:“兑成银锭。”
掌柜瞪眼,“若是银子,可没这些。”
“无妨。”司南淡定道。
掌柜诧异地看着他,这司家大郎怎的像换了个人?
只是,鉴于他以往的表现,掌柜还是不大情愿,推脱道:“近来店内银两紧俏,百贯以下都是用铜钱支付,若郎君要得急,不如去别家看看。”
倒不是说拿不出二十两银子,只是不想开这个头。近年来时不时就要闹钱荒,铜钱不如铜器贵,与白银更不能比。
掌柜怕司南尝到甜头,日日来,他既不能恶意压价坏了行规,又不想真金白银往外掏,干脆不做司南
的生意。
司南并不恼,只是似笑非笑地说:“掌柜可听过一句话?”
“徐某活了半辈子,听的话多了去了,你指的是哪句?”
“莫欺少年穷。”
说这话时,司南眼神笃定,语气平静,丝毫不像从前那个纨绔自负的少年人,反倒有几分他父亲的影子。
掌柜猛地意识到,司旭当年也是白手起家,黑、白两道皆吃得开,别说这家小小的典当铺,整条马行街的大小掌柜都得敬着。
如今看着司南的模样,徐掌柜不知怎的,竟生出几分敬畏。
“你……半年内真能来赎?”
司南自信一笑,“且等着,不用半年,我就会把司家当在这里的物件一样样赎回去。届时,还用银锭子,不叫您吃半点儿亏。”
这句话一阵风似的吹遍了整条马行街,就连学塾里的二郎都听说了。
“你为何又要吹牛?”二郎气哼哼地瞪着司南,因为这个,他都被于七宝嘲笑了!
又?
司南一笑,“你哥我不光能吹,还能让它落地。”
二郎抱着小胳膊,丢给他一个“信你才有鬼”的眼神。
司南把他一拎,“走,哥带你吃好的去。”
二郎翻白眼,“又稀又糊的破汤饼,我才不稀罕。”
“这回不吃汤饼。龙津桥夜市,随便挑随便选,哥有钱。”
二郎瞪大眼,“刚从当铺换的钱你就瞎花?!你、你忘了在祖父灵前发的誓吗?”
五岁的小郎君,简直操碎了心。
“记着呢,不耽误吃。”司南熟练地把他一拎,抬脚往外走。
“放开我!我才不要和你同、同什么污!”
“同流合
污。”司南笑眯眯地跨过门槛,“胡饼夹耳丝。”
“不吃!”
“炙猪肉。”
“不吃!”
“羊肉锅盔。”
“说了不吃!”
“叫妞妞一起。”
“不——诶?”
“真不想吃吗?那就不去了。”司南作势往回走。
二郎一把将门合上,踮起脚,飞快地上了锁,“哥你等等,我去叫妞妞!”
司南掂着钱袋,挑眉轻笑。
阳春三月,邻家杏花开得正好,粉粉嫩嫩一小枝,斜斜地爬过墙头伸出来。
真是好看。
司南抬手揪下一朵,吊儿郎当地别在耳畔。
红衣将军打马经过,刚好瞧见杏花掩映下少年精致的侧脸,还有那丝淡然又自信的笑,衬得乌突突的窄巷都明艳几分。
唐玄俊眉微挑,刚刚扬起的马鞭又缓缓放下。
官家说得没错,三月春光正当时,不如缓步慢行,看少年。
***
从朱雀门往南一直到龙津桥,是开封著名的小吃一条街,不到掌灯时分,这里便支起了各色摊点,南北美食应有尽有。
爹娘还在时,二郎是这里的常客,想吃啥吃啥,从来不会缩手缩脚。
原身却不大瞧得上。
他仗着自家有钱,交往的皆是富商子弟,出入的都是贵店名楼,别说街边的小吃摊,就连稍稍逊色些的小脚店,都不带看上一眼的。
此时,他突然出现在闹市中,一众摊贩只觉新鲜。
在开封地界卖吃食,没人不认识司家酒楼的两位郎君。尤其是朱雀门两边,临近瓦子的小商小贩们,几乎日日瞅着司家大郎出入歌伎馆。
从前原身都是骑着骏马扬长而去,何曾低下眼眉瞧过他们?
“哟,司大郎君下来体察民情啦?小心小心,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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