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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乡间一夜(第2/4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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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椴树下度过的这几个钟头,对她来说,是一段幸福的时光。风在椴树浓密的枝叶间低吟,稀疏的雨点滴滴答答落在最低的叶子上,她听得好开心啊。于连没有注意到一个本可以使他放心的情况:德-菜纳夫人和德尔维夫人脚旁的一只花盆被风掀倒,她不得不抽出手来,起身帮助表姐扶起花盆,可是她刚一坐下,就几乎很自然地把手伸给他,仿佛这已是他们之间的一种默契。

&esp;&esp;午夜的钟声早已响过,终须离开花园,这就是说,要分手了。陶醉于爱之幸福的德-莱纳夫人天真无知,竟没有丝毫的自责。幸福使她失眠了。于连却沉沉睡去,胆怯和骄傲在他心中交战了整整一天,弄得他筋疲力尽。

&esp;&esp;第二天早晨五点钟,他被人叫醒;他几乎已经把德-莱纳夫人忘了,她若是知道,那对她可是太残酷了。他履行了他的责任,而且是一个英雄的责任。这种感觉使他非常幸福,他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怀着一种全新的乐趣重温他的英雄的丰功伟绩。

&esp;&esp;午餐的铃声响了,他在阅读大军公报的时候已经把昨夜的胜利全部抛在脑后。他下楼朝餐厅走去,用一种轻佻的口吻对自己说:“应该告诉这个女人我爱她。”

&esp;&esp;他满以为会遇到一双柔情缱绻的眼睛,不料看见的却是德-莱纳先生的一张严厉的脸。德-莱纳先生两个小时前从维里埃来到,他毫不掩饰对于连的不满,他居然整整一上午扔下孩子不管。当这个有权有势的人不高兴并且认为无须掩饰的时候,他的脸真是再难看不过了。

&esp;&esp;丈夫的每句刻薄的话,都像针一样刺着德-莱纳夫人的心。可是于连还沉浸在狂喜之中,还在回味刚刚在他眼前发生的持续了数小时的一件件大事,因此一开始他不能令注意力屈尊去听德-莱纳先生的那些伤人的话。最后,他相当生硬地对他说:

&esp;&esp;“我刚才不舒服。”

&esp;&esp;既使是一个远非市长先生那么爱发火的人,也会被这回答的口吻激怒。他对于连的回答,就是想立即将他赶出去。不过他忍住了,他想起了自己的座右铭:凡事匆躁。

&esp;&esp;“这个小笨蛋,”他立刻心想“他在我家里为自己赢得了声誉,瓦勒诺先生可以把他弄去,或者他会娶爱丽莎,无论哪一种情况,他都会在内心里嘲笑我。”

&esp;&esp;德-莱纳先生的考虑固然明智,可是他的不满仍旧爆发出未,一连串的粗话渐渐激怒了于连。德-莱纳夫人的眼里涌上了泪水,就要哭出来。午饭一过,她就请求于连让她挽着胳膊去散步。她亲切地依偎着他。无论德-菜纳夫人说什么,于连都只低声应着:

&esp;&esp;“这就是有钱人啊!”德-莱纳先生就走在他们身边,于连一看见他,火就不打一处来。他突然感觉到德-莱纳夫人紧紧地靠在他的胳膊上,这个动作使他感到厌恶,他粗暴地推开她,把胳膊抽回来。

&esp;&esp;幸亏德-莱纳先生没有看见这一新的无礼举动,可是德尔维夫人看见了。她的朋友的眼泪扑簌簌流出来了。这时,德-莱纳先生正用石块驱赶一农家女孩,那女孩抄了一条小路,正穿越果园的一角。

&esp;&esp;“于连先生,我求求您,克制一下吧;您应该想想,我们人人都有发脾气的时候。”德尔维夫人很快地说道。

&esp;&esp;于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极端的轻蔑。

&esp;&esp;德尔维夫人大吃一惊,如果她猜得出这目光的真正含义,她还要更吃惊呢;她本来应该看出这目光中闪烁着一种进行最残忍报复的朦胧希望。大概正是此类屈辱的时刻造就了那些罗伯斯庇尔吧。

&esp;&esp;“您的于连很粗暴,我真害怕,”德尔维夫人向她的朋友低声说。

&esp;&esp;“他有理由发火,”她的朋友回答说“他使孩子们取得了进步,一个早上不给他们上课有什么关系;我看男人都是很无情的。”

&esp;&esp;德-菜纳夫人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欲望,要对她的丈夫报复。于连对有钱人的极端仇恨也快爆发了。幸好这时德-莱纳先生唤来园丁,跟他一起忙着用一捆捆荆棘堵住穿越果园的那条踩出来的小路。此后于连受到无微不至的体贴,可是他就是不说话。德-莱纳先生刚一离开,她俩就声称累了,一人挽了他一只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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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反派自我攻略手册东宫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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