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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滴答,刚开始还不算值得留意,不过一个呼吸的功夫,这雨声就密集到没办法忽视了。 外面的世界又变成了一片湿淋淋的雨幕。 皇帝走了,仙师也走了。 来看祭祀典礼的人都接二连三的离开,雨天不适合寒暄交流,大家走的都很沉默。 赶车的赶车,骑马的骑马,骑驴的骑驴,走路的走路,也有人在洛水河边上船,乘船回家。 今天来的人多,本有好几条大大小小的船停在水边,眼下都一只只地载满人远去了,现在只有两三条船在水面上,不断有乘客上去,将要满载,看样子也要离开了。 洛水河面极宽,一眼望不到对岸,河水浩浩荡荡,翻涌着青蓝色的水。 又下起雨了,也没什么意外的,阴云密布,这样的天气,不下雨才是意外。 “我们也回去吧。” 彩萍本来就坐在帘子旁边,她起身要落下适才为了看祭祀典礼挂起来的帘子,手中动作顿了一下,看着侧前方说:“公主,有人过来了。” 远方,一个穿着蓑衣,带着一顶竹青色大箬笠的人,骑着马向这边来,穿行在雨幕里,正在靠近檀华的车架。 雨幕模糊了人影,头上的大箬笠遮掉了对方的大半张脸,只露出那人下颌处的一点肌肤。 侍卫在马车旁握着剑低头请示。 檀华看着那道影子,手微微抬起,示意侍卫退下。 彩萍的心微微提起来,她看着那道影子,心里七上八下,总觉得不安,说不清这种不安的由来,若是说这种不安是因为担忧遇到什么歹徒,也不像,公主出宫的时候带了一行二十多人的侍卫,宫中禁卫军是实打实训练出来的,胜过许多普通兵丁,听说只有凶悍的霍家军才能和这些禁卫相比,绝对不是什么土鸡瓦狗。 这个穿着蓑衣的人,看身形应是个男人。 至于他的马,是一匹最常见的黄色马匹,四蹄踢踏,一路小跑过来。 彩萍看了眼永寿公主,发现她很平静。 对于那个不速之客没有任何惊讶。 男人骑着马行至车旁,他抬起手微微抬了一下头上的大箬笠,彩萍这才看清楚对方,也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是为公主授课的徐道长,国中仙师、太虚观观主的大弟子,徐微生,徐薄云。 认出对方是谁,彩萍的心放下了一半,却没法完全放下,反而直觉中生出了一点不知名的隐忧。 檀华见着对方,徐微生脸上带着一点笑意,却不明显,在那张平静的脸上,这笑意似有似无,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等闲她不爱想别人的事情。 只是问这个看起来过来得匆忙的徐微生,“你来找我,有何事?” 徐微生说:“雨天路不好走,小道送公主一程。” 语气平静而温和。 往日永寿公主偷偷溜出宫的时候,走到哪儿几乎都是只身一人,看她一个人自在轻松,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今日虽说是简单出行,却是光明正大以公主的名义出行的,身边带了二十多个禁卫精英,每个人都佩戴刀枪,刀光如雪,长枪锋锐。 檀华一身绸衣坐在车里,微微撩起马车侧边的车帘,看向徐微生。 她有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瞳色,眼睛弧度天生带着一点妩媚的弧度,每当注视一个人的时候,眼睛倒映着对方的影子,那一点妩媚便如水一般融化掉了,只让人感到她的认真。 徐微生说:“除此之外,并没有旁的事情,雨水不止,微风渐起,当心潲雨。” “你不怕吗?”檀华并没有放下帘子,而是继续问。 徐微生该害怕吗?他当然该害怕。 他想起那把伞,桃花朵朵,一只憨态可掬的胖猫慵懒握着,几个缺胳膊少腿又变形的字:“大吉大利,好事发生”,这八个字有些过于朴实,古怪又可爱,和写字人所用的字形相得益彰。 这把伞在师父跟前,师父一定知道他和一个女子有交往,师父知道他这些日子不在宫里的时候很少回道观吗? 徐微生无法自欺欺人,应当是知道的,大约,唯一不知道的就是自己是和永寿公主在一起。 伞的主人是永寿公主。 那天他一只手举着那把伞从仙师所居的玉虚宫走出来,另一只手里抱着刚刚在观主那里新得到的天山雪莲,这东西关乎自己前程和性命。 徐微生握着那把伞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差点把怀中的天山雪莲摔到地上,。 徐微生知道自己是师父的 檀华的看向骑马而来的徐微生。 隔着雨幕,他头上戴着一顶大箬笠,身上披着一件湿淋淋的厚重蓑衣,几乎遮住了整个人的身影。 徐微生刚刚稍微抬手扶了一下箬笠,因为他还是想要看清永寿公主的。 只是简简单单看着她,徐微生就能感受到很多很多的幸福。 很多很多的温暖。 这种感觉,和对师父的濡慕与敬佩完全不一样。 不久以前,在芙蓉殿门口,他将那条带有苏合香味道的红色手帕按在胸口深处。 那时就应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