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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牧成点头,不再作声,一双眼安静露在外面。
好半晌,灯被关了,身旁有掀开被子,逐渐靠近又克制着保持距离的体温。
陈牧成翻了个身,在什么也没有的黑里睁着眼看杨乘泯。
“杨苍今天说,你怕你找不到我,才给我装定位。”
他不在意也不追究这两枚植入他身体里的定位,对陈牧成而已无论排斥反应还是让人谴责的行为都无所谓,因为陈牧成总能透过这些表象去看到更深层的内里。
所以他有些不敢问,还有些怕自己承受不起这个答案的分量。
最后他还是开口,将那是有多怕找不到我呢,两枚定位是怕只有一枚的话出意外吗。这种极端真的能填满你的安全感吗,你是不是有些太夸张了,你就那么怕找不到我吗这些必要却也没那么重要的问题放在一边。然后像是那么久后,赌杨乘泯那么久前的那份感情。
“我走以后,你找过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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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有猫了
心上的疤
雨突然毫无预兆地停了,外面的寂静一瞬间如同注水一样不给人反应地忽地蔓延到屋里,陈牧成听到墙上的钟在啪嗒啪嗒地走。
一秒一秒,一分一分。不知道过了多久,杨乘泯声气淡淡地吐出一个嗯。
陈牧成两只手垫在脑袋下,躺得很温顺地问杨乘泯:“嗯是什么意思?”
杨乘泯像不想细细展开来说,好大一会儿,是感受到陈牧成还在执着这个问题,眼睛在黑暗中明显聚焦在他脸上地看他。
他开口,说:“我找过。”
“什么时候?”陈牧成一一问出来,他想得到答案,长长地停顿了一下,长到仿佛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来做揭开什么和再一次面对什么的心理准备。
“你找我是想干什么呢?”
是愧对而偿还还是经久的恨意。陈牧成和杨乘泯之间是有一道谁都心知肚明同时谁也都无法言说的忌讳的。横亘,横贯,横陈在他们之间的巨大矛盾,所以回答这个问题,无疑是要残忍地打破他们这些天来在一个屋檐下尽力生活出来的风平浪静,然后再像从来没有走出来过一样,在前进的河里倒退着做一条逆流的船。
陈牧成没有太期待杨乘泯会回答,他只是问出来以后,在心里默数了六十秒,杨乘泯沉默的六十秒。然后他再也不等,单方面结束话题地勾出手指攥了一下杨乘泯的指尖,轻声说:“没关系,晚安。”
翻过身,再闭上眼睛,这么一间不大的房间安静得过分。不知道安静了多长时间,身旁这人开口了。
“你说走就走了,没有考虑过我,没有想过带上我。”
“我怎么带上?”陈牧成那时确实是走得仓促,但他听这没点关联的话听得奇怪,睁开眼睛,突然在黑暗里很淡地笑了两声,“你要跟我一起去国外吗?”
又静一刻,身旁这人说:“你把什么都留给我,又什么都不给我留下。”
“我怎么找到你?我去哪找到你?”
怎么这么矛盾,陈牧成想了一会儿才想出来杨乘泯说的是当时他走前留下的那些他给他的东西。一把可以让他随时栖息有落脚点的钥匙,一块儿可以让他找到他在哪里的手表,一副和陈牧成生命体征息息相关的手镯。
陈牧成平静地开口,犹如在聊今天这个雨天天上没有一颗星星:“一直在找我吗?”
“嗯。”杨乘泯说。
“那你找我是想要做什么呢?”
绕一大圈又回到这个话题,无论答案是好的不好的,糟糕的坏透的,陈牧成这次把身子翻过去,在杨乘泯开口回答他的答案前,用大拇指指腹去摩挲杨乘泯的眼睛。
温柔的,缱绻的,细腻的,呼吸缠在一起,两具身体贴得很近。
“我以前总是不太懂事,什么也不懂,做错很多事。”后来陈牧成再想他做错的那些事,忽然就在一瞬间想明白了,笼统地概括感概起来,是他当时太无知了。
不得不说,人啊,这一辈子无知的时候太多了,年幼的时候无知,不够成熟的时候无知,遇到的坎坷不够多的时候无知,没有经历过困苦的时候也无知,这些无知是是非非,都让人铸错。
所以人啊,这一辈子一定要经历点什么,痛苦地遇到点什么,才能够理解、致歉自己无知时做错的一切,完全成熟的长大。所以成长,注定是一场后知后觉的漫长疼痛。
陈牧成的心绪和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