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太空学员(十二)(第1/3 页)
什么是家,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那么家人又是什么呢?
亲生父母是家人,亲生兄弟姐妹是家人,亲生子孙是家人,具有法律效应的夫妻是家人。
这是狭义上的家人。
异国他乡遇见的老乡是家人,艰难岁月互相支撑共度难关的朋友是家人,流着相同血液的民族是家人。
人喜欢分类,混沌的东西让他们头疼。分类越多,越清晰,于他们而言越舒适。
人的感情同样,亲情、友情、爱情和对陌生人的同情,虽然在于笠的国度,这样的分类越来越繁杂,让普通人感到头疼。
比如走来一个男人,你喊他先生,他随时可能暴跳如雷,说自己一个女性的灵魂不幸困在了一具男性的身体里,他人应该尊重他真正的性别,尊称他,不对,她,为女士。
等下一次碰到一个装扮花哨、粉红满满的男子,别人高兴地上前打招呼,你好女士!对方又会暴跳如雷,声称自己一个酷儿,而此时此刻只是一名有异装癖的男性罢了。然后指着他的鼻子怒骂,对粉色有狭隘偏见,他将会为粉色扞卫权益。
那么这些分类下的人之间的感情呢?
分类越多,原本的清晰又变回了混沌。
佛州曾发生过一场命案,一位生理性别为女性的女子用水管插入一名生理男性的喉咙中,男子因为水管窒息身亡。警察把女子抓起来后审问,女子回答她只是和男朋友在交换灵魂。她认为自己是一只苍蝇,她的灵魂在胃液里,所以她要通过自己的口器(也就是水管))先把男朋友的“灵魂”吸食出来,然后再交换成男朋友吸食她的灵魂。交换完毕,他们的婚礼就圆满完成。
她说她对男朋友有出自于昆虫的爱。
她的回答让警员面面相觑,似乎在听恐怖故事。
说这么多,不过是想表示现在社会再次化简为繁。
爱就是爱。
对于家人的爱可能很复杂,但亲情也可以很广义。
不管是对家人怎样分类的爱,人需要爱。
在看到于鸿宇和洛苍兰失事的新闻的那一刻,于笠明白,他需要家,需要家人。
这样,于望不仅仅是他的弟弟,也成为了家庭的最后一根支柱。
这个明白是自然而然的,不是于笠刻意去领会的。就像他读书的时候,大概是小学,班上的一个女孩,爷爷去世了,她坐在课桌前拿着纸巾擦拭眼泪,旁边捣蛋的男孩嘻嘻哈哈冲了过去,大喊:“你爷爷上天堂咯!”
原本还在默默流泪的女孩突然从凳子上坐起,拿出吃奶的力气,搬起凳子砸向男孩,哭骂:“你说谁爷爷死了?你说谁爷爷死了!”
对于家人的嘲讽或者对于家这个概念的戏弄,能让于笠胸中升起熊熊火焰。
他掏出枪对准面前的一家五口,“你们不是我的家人,别和我玩家人游戏。”
小女孩橙色的头发梳的很整齐,湛蓝的眼睛像两颗晶莹的糖果,牛仔背带裤也干干净净,和于笠在外边碰到的她没什么两样。
不过,她仍旧保持着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你有枪。”
“你伙伴给我的。”于笠拉来保险栓,子弹随时会送到他们面前。
“我的伙伴?”
“是的,入口的一面墙上,你的伙伴站在盒子里给我递枪。”
小女孩笑容一僵,似乎没明白于笠的意思,“什么?”不过她很快收住一闪而过的惊讶,做回诡异的模样,“我的恰吉小伙伴吗?”
“嘭!”
一发子弹射出,外婆的脑门上露出血红的弹眼。
小女孩蹦了起来,摔在地上,朝着于笠怒吼:“你竟然敢开枪!”
于笠朝向奶奶再开一枪。
“我感到奇怪,你们竟然没有枪。”于笠看着枪口冒出的青烟,淡淡说道。
“因为我们要亲手把你的头割下来。”
爸爸妈妈从沙发上翻滚倒地,从裤兜中抽出刀子,瞪着于笠,扑了过来。
“嘭!嘭!”
狭小的房间让射击变得简单,即使没有命中爸爸妈妈的命脉,但是两人因为中弹也瞬间失去了一半的战斗力,于笠不需要停顿,给两人续上两枪,他们就硬挺挺地躺在地毯上。
客厅里,只剩下满头橙色头发的小女孩。她的身子很小,就如同小孩,但是浑浊的目光和尖利的语言彰示着她有着和外表不同的年龄。
应当是伪装完好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