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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独自一人面对呆在浴室里，他看着浴镜中的自己，桃红覆盖了脸颊不说，甚至朝着颈脖蔓延，就连耳根附近都在发红。

他想，自己不该嘲笑季知轩的。

他对着镜子挥了一拳，拳速极快，最终却停留在了镜面处，冰凉的镜面与有些发烫的掌心似乎在昭告着他某些答案。

齐返盯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安地蹙了蹙眉。

夏坤的声音还在持续不断地喊着，齐返没有立刻出去。

等他出浴室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好了自己，换上了白色的棉质浴袍。

齐返开浴室门的动静，吸引了玄关处两人的注意。

夏坤简直惊呆，“你好意思换浴袍？”

“你看看你弟弟，虽然便宜，但也不能这么便宜吧，等冻感冒了可就费钱了。”夏坤喋喋不休。

齐返没理，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件浴袍，二话没说直接盖在了季知轩的头上。

棉制浴袍很长，依着季知轩的头顶散落开，遮住了他透湿的身子。

季知轩的视线被浴袍夺去的瞬间，他听到了齐返在对他说：“去换衣服。”

齐返看季知轩进了浴室后，他才靠着玄关处的柜子，发问：“这么晚，你什么事儿？”

“李泰然那边按你的要求全都搞定了，今后不会来搞事了，”夏坤哥们似的打了个响指，“再顺便看看你们受伤没，啧啧，幸好来了，不然就看不到你丧心病狂的一面了，竟然对便宜弟弟下手了。”

说完，夏坤还摇了摇头，嘴里嘟囔：“可怜哟，小可怜，碰上这样不待见自己的哥哥。”

也许是‘对弟弟下手’这样的刺眼刺痛了齐返，他猛然抬头。

“瞎说什么呢？”齐返怒瞪回去。

“嘿，我说你这么大火气干啥，”夏坤有些惊讶于齐返的反应，“你更年期到了还是怎么着，你自己说说你哪里待见他了？”

“不要你管。”齐返没好气。

“得嘞，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就行，兄弟我走勒。”夏坤耸耸肩，做了个鬼脸，夸张地倒退离开了房间。

玄关咔哒一声响，房门合上了，与此同时，浴室门哗啦一下被打开了。

季知轩走出了浴室，步伐坦然，他没有换浴袍，而是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拧干了水，重新套了回去。

玄关灯特别黄亮，照着季知轩身上的拧干的衣服跟咸菜一样皱巴，对上齐返不解的眼神，他淡淡道：“齐哥，我想了想，还是打算回公司给我分配的酒店住，这儿就一张床，确实挺打扰的。”

“先前的事情，我没有要威胁你的意思，我俩亲过的事情，我也会守口如瓶，我喜欢你的事情，是认真的。”

季知轩小声补充了一句，“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说完，季知轩想从齐返的身侧走过，却没想到齐返直接挡在了门把手前。

季知轩先是一愣，而后平静抬头与齐返对视，他直言：“齐哥，让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

撕扯

‘让一下吧’这句话说了有半分多钟了，齐返连个‘哼’声都没给季知轩抛去。

季知轩见齐返不应，他上前一步，用皱巴又潮湿衣服贴着齐返的胳膊，蛮横地顶了过去，身子直接挤开了一个小道。

等季知轩的手扶上门把的那一刻，他停顿了，但也仅仅只是一小下，似乎在等什么，又似乎是为了下压门把而蓄力。

等待期间，季知轩没有回头。

齐返站在他身后，也没上前，哪怕是一小步。

两人就这么僵着，仿佛时间早已静止。

齐返盯着季知轩微微前倾的脊背，看着季知轩的胳膊朝下方狠狠压去，看着季知轩的背部肌肉微微隆起又松懈，看着走廊的灯光与玄关处的灯光相撞后又交汇。

齐返握拳的手微微颤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挽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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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

短短几周，齐返已经习惯了季知轩的唯唯诺诺，也习惯了季知轩的主动妥协。

他总觉得季知轩会看懂自己的脾性与态度，做出让自己舒心的决定。

几分钟之前，齐返几乎是下意识认为，只要自己往门把手那儿一站，季知轩就能读取到‘齐返不乐意季知轩离开’的信号。

齐返觉得自己已经预见了结局，季知轩会立马收回刚才的话，撤回当下要走的决定。

可当‘让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