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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瓶碘伏。
“动一动。”他盯着李思为,下达命令。
“动什么?”李思为愣住。
“手,脚。”那人惜字如金。
李思为满头雾水,但也只得照做。
“算你命大,没骨折。”说着,他拿过碘伏,拧开盖子。
面前这个人似乎对处理外伤很有经验,他扯过李思为的手臂,往那被水泥地擦破的伤痕上倒下碘伏。深棕色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淌。
李思为有点痒,伸手想抓。
“别动!”他被呵止。
他只能忍住痒意,看面前的人操作。五分钟后,裸露在衣服外的伤口被处理好了。
“衣服脱了。”
“里面没伤。”
男孩抬眼瞪他:“不弄我走了,你一个人死这儿。”
李思为噤了声,缓缓抬手把上衣脱掉。
十七岁的李思为比同龄人都要瘦弱些,胸前的肋骨根根分明。好在前胸和后背都只是挫伤,没有大片的出血。
李思为这样没有父母照顾的小孩,在这种二流高中里就是食物链的底端。校里校外的混混常找他的麻烦,少则抢钱,多则围殴。今天他来学校自习,只是晚走了一步就被人拦住了。
李思为无事可做,只能低头盯着面前这个陌生男孩的头顶。
他头顶居然有两个旋。
李思为想到自己很久以前听邻居老人说过,头顶有两个旋的人脾气暴躁倔强。这个人看起来确实有些暴躁。但为什么他会突然出现在深夜的器材室门口,又贸贸然进来打了一架,把自己救出来?
老人家说的也未必对。李思为想。
李思为再次穿上衣服时,窗外的明月已经高悬。面前的人终于站了起来,把手里的脏纱布丢进垃圾桶里。
“你为什么救我?”他问。
“我没救你。”他却否认。
“你帮我打了架。”
“我只是看不下去你那么窝囊废。”
李思为沉默了。
他低下头的一瞬间,看到了男孩那双被血渍污染的球鞋。
“抱歉把你鞋子弄脏了。”李思为看向他的眼睛,“要不我带回去刷干净,明天来学校还给你。”
男孩却没看他:“别做好人了。我把鞋给你我光脚回去?!”
语气冲冲的,李思为想,或许老人说得是对的。
李思为的眼皮肿了,睁眼总有些费力。他知道自己现在大概很丑。医务室靠墙的角落里有个水池。他看到男孩拿着一叠干净的新纱布,走到水池下打开了水龙头,把纱布浸湿,然后朝他走了过来。
“脸抬起来。”
“干什么?”
“脏得要命。”说完他就把浸湿的纱布拍到了李思为脸上。
水温凉凉的,李思为透过纱布轻轻地呼吸,竟然觉出一丝爽快。
只是下一秒,他吃痛叫出了声音。
“痛!”
“痛也忍着。”
男孩手劲很大,替他把脸上残留的血渍擦了个干净,几乎半块纱布都被染透了。
月光下,李思为的脸总算被清理个干净。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皮,却对上了男孩投射过来的目光。那道目光是那样的直接、不加遮拦,好像一把剑朝他刺来。>>
“看我干什么?”
“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男孩这才移开目光,转身把脏纱布丢掉。
两人间有了短暂的沉默。月光斜斜地洒到医务室的地面,像一把碎银。
李思为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了一眼医务室墙上的挂钟。
“我得走了!今天谢谢你!”他腾地从床上翻了下来,也不顾大腿和手臂还钻心地痛着,快速地跑出了门。
“喂!”那男孩站在门口朝他喊了一声。
李思为忙站定,恍然大悟。
“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
说到底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该好好报答。
那人站在门口,逆着皎白的月光,五秒后才回答:“俞川。”
“什么俞?什么川啊?”
结果那男孩却没有回答,看了他一眼后,转身直接走掉了。
好怪的人。李思为想,而后转头走去。他走出去几步,没忍住再次回头看。
男孩走得很慢,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长,长到几乎快延伸到他的脚下,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