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97上:绝望人逢失意人,吞刀将恼弄刀将(第2/3 页)
叫嚷。该死呀该死,可恶呀可恶之极!
他给辜负了,他给戏耍了,他没机会了!他杨复恭竟然给一个曾经舔过他靴尖的阿物不动声色的击败,败得如此彻底,若是他还想端坐在枢密院,还想立足宫中,那他现在只有去舔那腌臜狗奴的靴尖!不是舔一回两回,可能是三年五载,也可能是五年七载,甚至更久!就算他舔到头了到那时他便有了机会一雪此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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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复恭呆站在那里,斜刺里蓦地撞出来几骑马,几乎就踩到了身上。杨复恭跌坐在地,正要发怒。不想马背上早跳下来一个宽矮汉子,骂着便踹过来一脚,再一脚便踩到腰后。杨复恭身材瘦长,又是个阉人,哪有力气挣得起来,划水似的仆在地上大嚷:“放肆!放肆!你知我是谁?我乃枢密使!”不想背上的脚又跺了两下,那汉嚷道:“叫得好妇声,你便真是枢密使又怎的?满长安城打听打听去,绣花狮子罗大郎怕过谁?”罗元杲?杨复恭怒气更甚了,田令孜的奴仆也踩自己头上来了,尖叫着要挣起来。
罗元杲是长安城有名有姓的蹴鞠高手,未遇田令孜之前便靠一双腿营生,脚上有的是力气,控了控,顺势一踹就将杨复恭踢到了一边,笑着跳马扬鞭而去了。
这罗元杲与他那结义兄弟没毛凤凰牛勖现在确实了不得了,九重宫阙,他们是说进便进;天子至尊,他们是时时游戏左右。禁军秘地,他们横刀称将;中尉至贵,他们称兄道弟。这天下还有什是可畏可惧的?今日田令孜兼了左军中尉,在营中置酒欢宴,偏他当值,那相替的也早往左军去了,一直磨捱他到现在。回宅换了衣裳出来,奴仆都落在了后面,只是急赶,却吃杨复恭阻了马。杨复恭生性高傲,从不与闲杂之人相接,罗元杲便认不得他,加之天色昏暗,服色不明,又无随从又没骑马的,谁认得他是枢密使的!
杨复恭好半晌才扶着腰挣起来,辨了辨方位,才知早出了广化坊到了皇城景风门左近了。吃了这番打人倒空明多了,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转身回宅。到广化坊左近,杨彦博不知从哪得的消息,与杨守厚、杨守立举着火牵着马过来了。杨复恭振袍上马,肃着脸问道:“宅中可有客人?”杨彦博小心道:“有的,孩儿见阿爷不在,都劝回去了。”杨复恭也不究真假,又问杨守厚、杨守立为何没往左军拜贺。杨守厚流矢道:“侄儿肚里为阿伯不愤,请也不去的。”他是从杨彦博嘴里得了缘故的,这种话他是张口就来。而真实情况是他养父不许他们去,他们又没钱备贺仪,也只好听从了。
到了宅门口,杨守节、杨守宗寻人不见已先到了宅,见人回来了都是大欢喜。见了礼,杨守节便递过来一张名刺,道:“阿伯,此人久候,侄儿见他状貌不俗,请到门内坐了。”杨复恭展开一看,却见上面写的是“白身河间张濬”,他不觉冷声一笑,白身竟也敢登本枢密的门户,这是怜我门庭冷落么?
“揪出来,撵他走!”
也不要揪,那张濬早出来立在了门首,倒是个有骨有肉的,杨复恭话音才落,杨守立便扑了过去。张濬虽是个穿儒袍的书生,却有武人之姿。骑马击剑早年也上过手,这些年隐居金凤山中又没少劳苦,筋骨也愈发强健了。见这少毛熊长臂攫过来,头肩一偏,手中那把铁骨大折扇便敲了过去。啪!杨守立手腕吃痛,缩了,左手却一把扯住这厮的腰带一拽,再上膝一撞。张濬前仆后跌,站立不稳,那汉再贴近一拿,他整个人就吃举在了半空,做势便要往地下掼。杨守节流矢喊住。杨复恭道:“放他走!”张濬却嚷道:“枢相不识我张濬,如何得偿所愿!”杨复恭哂笑不答,跨进了门里。张濬便大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整衣。
杨复恭还是没能捺住火,迫出来呵道:“你笑什?我杀不得汝乎?”张濬铁扇击掌,摇头道:“今日我才信了世人一句言语,果然不错!”杨复恭冷声道:“什言语?”张濬仰头看着高大的门额道:“世人皆说枢相不及田军容,我张濬从来不信。今日却信了,军容宅里,三教九流巫医百工之人,有面缘者无不接引。我张濬乃天下才子,文章有金玉之声,风骨有鸾凤之姿,王霸权略承管仲,奇计阴谋追陈平,虽则未入仕途,亦何有辱于公?惜哉!惜哉!如此高门大户,也只好落雀罢了!”收扇一揖,转身便走。杨守立要拦又不敢拦,只到这狂徒吃昏黑淹得只剩下了一个模糊的身廓,才听见杨复恭吩咐道:“好生请回来!”
杨复恭换了身燕服出来时,张濬已在内堂饮啖自如了。见杨复恭出来,也不慌乱,要过绢巾从容擦了嘴手才离席致礼。杨复恭见他果然气貌不凡,心中也有几分欢喜,使他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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