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师欢买奴 汲桑相马(第1/5 页)
一队兵士押着一群奴隶,艰难地行走着。一路上风餐露宿,跋山涉水。
每两个人用一个枷子锁在一起,一路上既缺少食物又缺少衣服,不少被抓的人都冻饿而死。
匍勒正走着,就感觉浑身没劲,眼前发黑,浑身发热。难受的是感觉时冷时热。脚底下像踩在棉花堆里,绵软无力,摇摇摆摆。走了没多远,就连带跟他锁一个枷的人摔倒了。
两人挣扎了半天,也没爬起来。
跟他锁一个枷的人想发火,但触到他火热的身体,就忍住了,只是嘟囔了一句:“真倒霉!两个人的事儿,你提前打个招呼行吗?”
这家伙说话瓮声瓮气的。但是匍勒啥话也没说。他无精打采的,没有气力说话了。
但是张隆将军的皮鞭却已经到了。两个倒地的人劈头盖脸就挨了一顿皮鞭。
见两个人挨了鞭子还起不来,张隆就下了马,大骂道“他妈的,挨了鞭子也不过河,找死吗?”走过去就踹了他们几脚。
“住手!”(其实应该是“住脚”)
原来是郭阳将军赶了过来,喊了一声,止住了张隆的暴力行为。他说:“这个小伙子是我哥哥交代的,跟我们亲戚呢。不能打他。”
张隆说道:“我不知道。说罢便上马往前扬长而去。”
郭阳走过去,喊过两个士兵,把他们两个扶起来。
郭阳一看匍勒面色极差,上前摸了摸脑门,热得烫手。便说:“这个时候,他还病了,这是郭敬老弟交代过的人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叫我该怎么办呢?”
正在这时,突然阴云四合,天突然下起了雨。
郭阳怕这雨一下,更加重了匍勒的病情,就弄了个斗笠为匍勒临时遮一下雨。
但是雨霎时就停了。
就见匍勒浑身打了个激灵,脸上的鞭痕都被雨水冲没了,整个人慢慢恢复了精气神。
“我好了,刚才就像做了一场梦。本来感觉浑身有气无力呢,不知怎么回事,现在突然之间精神倍增,皮鞭打的地方也不疼了。”
一同挨皮鞭的那个人,也瓮声瓮气地说:“咦!我的鞭伤也不见了,真他妈的奇怪。”
郭阳说:“真邪门!小小的一阵雨,竟然治好了他的病。便说道,哦,那既然你们没事了,那咱们就赶紧追上去吧。”
当快走到山东的时候,四百多人的奴隶,减少到二百多人。几乎饿死冻死了一半。多亏郭阳将军和郭时照顾匍勒,让他吃点偏饭。
“前边就是临清了,大家再走快点儿。”
“我走不动了,歇一会再走吧?”一位大叔哀求道。
“不行!到了临清可以休息一会儿。”张隆的皮鞭劈头盖脸就又下来了。
“别打了,我叔不是在走着吗?”一个小伙子劝了一句。这是个破锣嗓子。
张隆的鞭子也就停了——光打人就不消耗力气吗?在那个吃不饱穿不暖的时代,多卖一点力气也是不划算的。
进了临清城,就在大街上,每个奴隶一碗水,一个高粱面掺着山药面的小饼子,而且这么个小饼子还是冰凉梆硬的。
那位大叔只咬了一口饼子,就递给了侄子,说:“阳子,你饭量大,给你吧,我不饿。”
那个“破锣嗓子”叫阳子。他没好意思要,把递到面前的饼子推了回去,说:“你吃吧叔,我也不饿,瞎对付吧。”
匍勒说:“把这半块饼子你吃了吧,刚才郭阳将军多照顾我的,我没吃。”
阳子用疑惑的眼神看了匍勒好半天,手终于伸了过来,说了一声“谢”字,半个饼子就已经进肚里了。
阳子问道:“你叫什么?”
“我叫匍勒。你呢?”
“我叫王阳。这是我叔,叫王祥。”
“你挺够哥们儿的,讲义气。”
“应该的啊,咱们都是受苦受难的,就该互相帮助。”
“老哥说得好。咱们就该互相帮助。我记住你了,以后我就听你的,你说咋办就咋办。”
“老家哪里的呢?”
“是武乡的。”
“哦?武乡哪个村的?”
“寨上村。”
“啊!是不是和北山东边那个寨上呢?”
“是啊,你怎么知道啊?”
“咱们距离没多远啊,我打猎的时候,还从你们村走过呢?我也是武乡人,北山马牧村。”
“啊,不远,隔着一座小山包,二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