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回 混江龙赏雪受祥符 巴山蛇截湖征重税(第2/4 页)
李俊又顿住一番念道:
&esp;&esp;替天行道久存忠义。金鳌背上别有天地。
&esp;&esp;众人听罢都解不出。李俊道:“这分明是上天显异。头一句‘替天行道’原是忠义堂前杏黄旗上四个大字合着我们旧日的事。且拿回去供在家里日后定有应验。”遂捧了石板到船里起篷回家真个把石板供在神座内自此无话。
&esp;&esp;却常州管下一座马迹山也在北太湖之滨。山边村坊里有个乡宦姓丁名自燮是丁渭丞相之裔。寅甲出身累任升至福建廉访使拜在蔡京门下。为人极是奸狡又最贪赃绰号“巴山蛇”。在任三年连地皮都刮了来丁忧在家。那常州新任太守姓吕名志球福建人也是甲科参知政事吕惠卿之孙。与这丁廉访同年又是两治下况且祖父一般的奸佞臭味相投两个最称莫逆。事过龙彼此纳贿。丁自燮思量守制在家终不比做官银子来得容易。清淡不过想在渔船上寻些肥水。去与吕太守讲了颁下几道告示马迹山一带是丁府放生湖不许捉捕如违送官究治。有了告示将大雷山为界牵占了一大半的太湖。若是过了界就唤狠仆拿住扯破了网掇去了篷还要送官受他扎诈。那渔船识窍不到北太湖打鱼也就罢了。那罛船全靠是风乘风驶去哪里收得住?偏是北太湖水深空阔容得大鱼。众渔户没奈何与他打话。那丁自燮得计要领他字号水牌方许过界若打得鱼他要分一半。众渔户扭他不过只得依从了。连那渔船不过界的也要平分。竟把一个三万六千顷的笠泽湖与丁家做鱼池了。
&esp;&esp;李俊、费保闻知心中不忍道:“喏大一个太湖怎的做了你放生池?我们便不打鱼也罢怎生夺了众百姓的饭碗!气他不过偏要去过界与他消遣看他怎么样!”七个弟兄都在一个罛船上渔户扯起风篷望北驶去。过了大雷山到马迹山边有十来个船每船有个人在哪里守港。见没有字号水牌便拿了去。有字号水牌的便要分鱼日以为常的。他见李俊罛船驶到没有字号水牌喝道:“大胆的瞎贼!这里是丁府放生湖你敢过界么?”费保便接口骂道:“狗奴才!朝廷血脉如何占得!放你娘的屁!少不得把你那巴山蛇皮都剥了与百姓除害!”那船的人齐起把挠钩乱来扯网。费保、倪云、童威、童猛一齐动手把木篙撑的撑、打的打大船风高势勇船抵当不住翻了三个船十来个人落水。李俊叫回舵而去。
&esp;&esp;却船上救起了落水的人去报丁自燮道:“方才有个罛船过界没有字号水牌的们查他大骂要剥老爷的皮与百姓除害。撑翻三个船十多个人下水救得性命。有人认得是李俊、费保等住在消夏湾。”丁自燮呵呵冷笑道:“这是梁山泊馀寇反来惹我!是生意到了。”即刻修书家人抱呈差到常州府投下。吕太守拆开看了叫该房行牌勾拿费保、李俊的一干人犯。书吏禀道:“这消夏湾地方是苏州管辖须要行关。”吕太守道:“既如此备关文提来。”书吏备了关文差人到苏州府行提。那苏州太守是清正官府闻得吕太守贪污与丁廉访表里为奸。那南太湖渔户也有去告理碍着同僚不行。又见关文来提李俊等心中不悦不准行拘批回转去。吕太守大怒差人请丁廉访到来商议。
&esp;&esp;次日到了后堂相见已毕吕太守道:“可耐苏州府不准关文有负老年见所托甚是惶愧。”丁廉访道:“他不遵老公祖的法度事还倒。那李俊是梁山泊馀党恐怕他乘机作乱这件事大必须设法剿除得他。将来老公祖威令远行治弟的地方亦得安枕。还有一节若拿住了他是积年盗必多金银珠宝强如去零星收拾。”吕太守笑道:“当与年兄共享。”丁廉访道:“他们知道苏州不准关提必然放胆。老公祖这里亦不必提起把原牌销了。少不得元宵放灯老公祖出晓谕城中各户仅要张挂庆贺丰年。他们是硬汉托大胆必来看灯。那时只消几个缉捕使臣就勾了在监里紧打慢敲怕他不来上钩!”吕太守大喜道:“年兄神算。怪道敝省的土地都跟了来。”丁廉访笑道:“老公祖任满敝府的土地少不得也要送去。”两个拱手笑别不题。
&esp;&esp;却李俊等回到消夏湾倪云道:“今日打虽打得畅快那厮必然要来寻事。”童威道:“怕他怎的!我们既船偏要使去再翻他几个下水。”李俊道:“不是这样讲。今日略挫他威风使他知我们的手段。又不专靠打鱼为活何必定要到那边去。他取怒于人必有天报省些是非便了。”费保道:“大哥之见有理。”把瓜船收了港安然在家。
&esp;&esp;不觉腊尽春回元宵节近。有人传常州广放花灯与民同乐。十二夜起至十八夜止十分繁盛。附近州县男男女女都去看灯。李俊道:“我们弟兄同去看一看何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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