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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就有近侍出来接待,这种击鼓告状后来经始皇变成制度,命令全国施行,成为后世的通规。
始皇为了表示亲民及公平,也在御榜上宣告,审判时,黔首可自由旁观,但不得喧哗滋事。
那天,始皇据高案而坐,下设左右两个席位,分坐着李斯丞相和蒙毅廷尉,庭中布满近侍和郎中。
始皇这次将从中隐老人那里学来的“一心多用”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
他同时询问几个人,要这几个人同时答复,他口中又在询问别的事,而手上还不断地批阅文件,速度几乎是别人问案速度的十倍。另外,他的判断准确明快,语词中偶尔亦出现机智幽默的话语,使得观审的人忍不住,顾不得喧哗的禁令而哄堂大笑。
他一个上午就清理了蒙毅多日来堆积的所有案子。
不但观审民众叹服始皇帝真是神人,李斯和蒙毅这也才明白,始皇为什么能一天批阅一石(一百二十斤)的奏简,而且每一道朱批都让他们心悦诚服。
上午休审时,庭中诉讼两造和观审人员,以及围聚在行宫外看热闹、打听消息的民众,全都自动地跪下高呼:
“始皇帝天纵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始皇用过午膳,休息一会,接着御审租妻亲子案。
行宫内外、刑庭周围全都挤满人群,郎中左令忧心忡忡的向始皇禀奏要限制观审人数,以防不测,始皇笑着说:
“你看不出吗?黔首真心喜欢朕!”
郎中左令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近侍带上诉讼两方,分别跪在左右,中间跪着那个带着孩子的母亲。
两个男人都长得一副憨厚模样,典型的种田庄稼人,女的虽然是荆钗粗服,倒也是收拾整洁,颇有几分姿色,他们全都低着头,准备听皇帝的问话。
那个三岁的孩子,长得的确俊秀可爱,难怪两家都抢着要,不惜刀棍相见。
他不耐久跪,也不怕生,装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问母亲:
“妈,跪够了没有?”
说着就要站起身来,他母亲将他按下跪好,再压低他的头,他偏偏要将头抬高,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始皇看,时而转动眼珠摇摇头,像有要向始皇问话的可能。
始皇也注视了他很久,的确,正如蒙毅所说的,单凭长相,他也看不出这个可爱的孩子该属哪个男人。
他先简单地问了姓名年籍,然后问了问案情,要两个男人各自申辩理由。
两个男人开始还能按照规矩,一个接着一个讲,跟着说得越来越激烈,竟忘了是上面坐着的天子在问话,两人针锋相对,直接你一句我一句地吵了起来。
始皇坐在上面,只微笑地看着他们吵,坐在下面的李斯和蒙毅当然没有制止的余地。
最后始皇一拍惊堂木,两个男人才觉悟到自己是跪在皇帝面前,赶快低下头沉默。
孩子给这一拍,吓得哭着往母亲怀里钻。
“王氏,”始皇改问女人说:“你身为母亲,应该知道孩子属谁!”
“民妇不知道,真的不知道。”王氏就此始终哭着,翻来覆去就是这句话。
两个男的又开始吵起来,周围的民众忘了是在坑人不眨眼的始皇面前,又都窃窃议论起来,人多口杂,虽然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小声,但音量的总和,就像大群蜜蜂嗡嗡不断一样。
始皇再拍惊堂木,众人才恍然大悟身在何处,全都吓得不敢再出声,此时庭内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也能听出声音来。
始皇沉声徐徐地说:
“此案缠讼三年,为此械斗死伤人员无数,罪魁祸首全在这孩子!”
庭内外观众莫不诧异,连李斯和蒙毅也忍不住转头看始皇,不明白他的用意。
始皇接着用最缓慢的速度一字一字的吐出:
“朕现判决:为了根除祸源,将这孩子用白绫绞死!”
两旁持白绫的刑卒上来抓住孩子。
全庭一片哗然,但见到虎贲军及郎中剑出鞘,全付戒备,也不敢公然反抗,人人都在咕哝着咒骂。
始皇用似箭的威严目光扫视全场,然后厉声地说:
“敢喧哗妄动者死!”
全场又是一片肃静。
此时母亲抱着孩子,伏俯在地上狂喊:
“皇帝!杀了我吧,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已弄不清谁是孩子的爸爸,因为在我出租以后,为了夫妻感情难舍,我还时与本夫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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