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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潮有信,嫁给弄潮儿。
多情的女子总盼望与心上人朝夕相守、真心相依;达官贵人、富商巨贾,倘若时时别离,皆不足取。霍小玉阅历无数名门公子、风流雅士,却一直不肯轻易以情相许,就因为要寻觅一个象'弄潮儿“那样守信的情人。透过这首诗,她仿佛看到了一个善解柔情的男子站在诗后,于是在内心深处,牢牢记住了作者李益这个名字。
后来,经过街坊邱十一娘的穿针引线,进士及第后等待委派官职的李益,来到崇德坊的霍小玉家。两人相见,都对对方十分钟情,于是落座客厅,煮酒欢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两人才情相投,意趣相合,竟有说不完的话题。这时正值暮春时节,槛外花落遗芳,帘前鸟鸣送爽,气侯乍暖还寒,令人神清心怡,谈兴更浓。直至夜阑人静,两人仍未有告别之意。霍母郑氏在一旁看着这一对情意相投的年轻人,心中漾起喜意,心想:“可怜的女儿总算找到了一个可意的归宿。霍母殷勤地点上两支红烛,重洗杯盘,再添酒菜,在烛光摇曳中,李益与霍小玉洒酒为媒,定下了终身,并一同对天起誓:”永结同心,忠贞不二,海枯石烂,相爱不移!“
从此,李益留住在霍小玉家,双双对对,同吃同寝,同出同入,俨然是一对新婚伉俪。
光阴茬苒,转瞬夏去秋来,李益被朝廷授职郑县主簿,主簿是掌管全县的行政钱粮的官员,是仅次于县令的父母官。受印后,李益打算先回陇西故乡祭祖探亲,来年春天东行走马上任,在一切安排停当之后再派人前来迎接霍小玉到郑县完婚,这一路奔波,估计约需半年时间,也就是说,这对情侣必须分别半年整。
李益获得官位,霍小玉半是欣喜,半是担忧,她好怕李郎此去,远走高飞,再也不会回到她的身边。见李益把今后的打算说得头头是道,霍小玉深恐口说无凭,仍是疑虑重重;李益索性取过笔墨把婚约写在一方素绫上:“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
霍小玉珍重地收藏起这一份素绫誓约,就象收藏起一份对前途的希望。在落叶送凉的秋夜里,霍家母女设宴为李益饯行,酒意微醺中,霍小玉忽然郑重地对李益说道:“人事变幻,难以把持,虽有海誓山盟永结同心,但等你官高位显时,难免不见异思迁,为妾只求我俩十年之内倾心相爱,等你三十而立之年,任凭另婚高门也不算晚,到时妾当剪发为尼,永绝红尘!”说完泪水无声地洒落衣襟,李益为之感伤不已,自然又把誓言重复了一遍。
谁知随后事态的发展,竟让霍小玉的担忧成了现实,李益申言再三的誓言也被迎面的事实击得粉碎!李益回乡后,因为功成名就,好生风光了一番,喜不胜收的李家父母忙不迭地替他说下了一门婚事,女方是当地官宦世家卢家的女儿。李益闻说此事,有些为难,硬着头皮向父母禀明了长安霍小玉的情况,李家父母听了大摇其头,反对说:“堂堂进士及第、朝廷命官,怎可以娼门女子为妻,真是岂有此理!”既然父母坚决反对,加之卢家姑娘秀美知书,一派大家闺秀风范,尤其是卢家在朝中有一定势力,对李益的仕途进展大有稗益。如此种种理由,使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李益把长安的婚约抛到了脑后,顺理成章地与卢氏结为夫妻,双双前往郑县赴任,夫唱好随,一派和谐美满之象,渐渐把长安绮梦和多情的霍小玉淡忘了。
可怜长安的霍小玉,自李郎离开后,她闭门谢客,痴痴地等待情郎派人来接她到郑县团聚。时间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地过去了,半年约定的时限到了,可丝毫没有李郎的音讯,霍母尽量宽慰霍小玉,说:“李郎才到异地,公务繁多,想必得过些时间才能派人来呢!”
霍小玉自己也拼命往好处想,可是,转眼又是秋凉冬至,整整一年过去了,仍然不见李郎的踪影。隆冬来临之前,霍小玉终于忧思成疾,病倒床榻。虽有霍母精心调治,但直到瑞雪纷飞,她的病依然毫无起色,日夜呼唤着李益的名字,声嘶力竭。精神恍惚,知情人都为她凄然动容。
这时,李益因公进京,有知情的友人告诉了他霍小玉的近况和病情。李益听了心中一沉,回想起自己曾在京城欠下的一笔情债,他本打算到霍家探望,但又想到自己这种有妇之夫的身份,去了也只能徒增霍小玉的伤悲,因而也就放弃了此愿。
然而,关于霍小玉痴情恋李益,李益绝情弃小玉的故事却已传遍了长安城,许多人对李益的薄愤愤愤不平。有一天,几位文友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