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第2/2 页)
你说了强叔。”她轻轻地拍下他的肩膀,“我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可别那身板真的出什么事儿了。”
这倒真的不能全怪怀梁身体弱。狮坡的冬天,同上诸的冬天,差别太大。毫无阻拦的大风直直地冲到脸上钻进衣服里,生刮得刀子一样的疼,今日又刚逢雪化,天就更冷了。
怀梁原先倒是也在上诸各军中流转过,不是没有穿戴过军中的装备。但一来,陈家军的装备也与其他地方大为不同,穿戴基本都是重甲,既为了防寒,又是长年与边部各族作战不断适应改进的。而上诸以外的别的地方,穿戴多为轻甲,他也不知道里边该填补些软布垫着的;二来,在上诸,知晓他皇子身份的人多,得到的待遇自然不同,最起码不会像狮坡这样,跟个大头兵一样直接扔进校猎的战场上去。
军医这里热闹的紧,火盆烧得正旺。
躺着两三个受伤的,不是让野驴撞了,就是同队列里人挨得太近,害得刀砍下来的时候躲闪不及,腿上脚上或是别的地方遭划了一刀。
怀梁凭着城主侄子的身份,得了个优待,坐在最里边的凳子上,正被人严严实实地绕着胸口缠了几圈的白布,活像是遭人在胸膛上砍伤了。
陈惊鸣走了进来,站在角落,看缠得那么严实,实在惊讶,冷不丁地出声,“包这么厚吗?不是……”
不是说就是被盔甲磨伤了?但她略顿了一下,咽下了后半句。
军医李文武缠完最后一圈,这才直起腰板,解释道:“陈梁以前应当是没穿过咱们陈家军的盔甲,不晓得里边得穿上厚厚的贴身衣服,或者穿上软甲,再穿,这才好些。所以胸口磨得实在厉害,都流了血,还得每日出操,包上稳妥些,冬日里这些伤口最容易冻伤了。”
“……行。”陈惊鸣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一言难尽,她背过身去,一面是跟李文武说话,一面也好避开叫怀梁穿衣服免得他不太适应,“这不用抹什么药吗?就这样缠着就行?”
“药?”李文武略略想了一下,“缠着就行,抹了药还是得缠着。”
陈惊鸣点点头,“成,那就这样吧。”
末了,她带着怀梁回家。
怀梁还是住在陈家收拾出来的那个小院里。
“小梁公子,衣服的事情,确是对不住,我和父亲都没想到这一层。”陈惊鸣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她自己是真的没想起来,至于她爹陈长生是故意的还是忘了,她就不确定了,“这对我们都是常事,习惯了,也就忘了要给你多准备这个了。”
“无事无事,这怎么能是你和陈将军的错,是我自己自负。”怀梁道,“起初刚一拿到盔甲,我便觉得是有分量的;只不过一穿上,我还觉得没什么,只是走多了,才发觉我还是小瞧了这盔甲。”
“边地苦寒,盔甲的样式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陈将军在此驻扎多年,保一方平安,实为不易。”怀梁感慨道,忽地看向陈惊鸣,“今日,我听闻,陈姑娘你很小的年龄便上战场了,真是叫人敬佩。”
陈惊鸣微笑道:“小梁公子过誉了。”
怀梁忽地话头一转,“我从小就听太、王谨叔讲狮坡的景象,如今,终于能亲眼见到了,天地浩瀚,果真能让人心胸激昂,这里比上诸要好得多。”
陈惊鸣一挑眉,略带诧异地看向怀梁,飞快地上下扫了他一下,嘴上没说什么,心里觉得这人虽然不是带着什么好意图来的,但还算是有眼光,这两句话都说得她挺满意。
不过她还是一板一眼地重复道:“小梁公子过誉了。”
刚远远地看见了家门,陈惊鹤迈着两条短腿左摇右晃地冲过来,急急忙忙地朝怀梁敷衍地弯了一下腰,飞也似地喊了一句“小梁公子”,就扯着陈惊鸣的袖子往回拽,急得满头是汗。
“做什么?”陈惊鸣被猛地拽得一踉跄。
陈惊鹤一边像头小牛一样,脑袋带着身子往前倒,慌里慌张地解释,“城里有两家人吵起来了,爹刚出城去了不在,他们就堵在堂上,姐,你别问我了,你快跟我咱俩先进去,你快去救救他们。”
“一天净胡说八道。”陈惊鸣哭笑不得,气得揪了下他耳朵,“好好说话,什么救来救去的,小梁公子还在这儿,别让人看笑话。”
“诶呀,就是一个说他们家羊丢了,是被另一个故意拿走的;另一个说自己不是故意拿的,是在城外捡到的,两家不知道怎么就吵起来了。”陈惊鹤稀里糊涂说了一堆,还是埋头一股脑儿地拽着陈惊鸣。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