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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柳一边养伤一边赶路。西炎在西,玉山更在西炎西北。白羽金冠雕还未孵化完成,相柳自行赶路着实花费了不少时间。这一路上他听了不少传闻,多多少少能将那场大战之后的事拼凑起来。
西炎王打败了辰荣残军,旷野里出现了一个旱魃妖怪。
虽说帝王本如此,但是这不妨碍相柳觉得西炎王卑劣——珩姨可是他唯一的女儿。
相柳忽然担心起玱玹来。左右要去玉山见小夭也是要和玱玹通个气的,他便要想法子见人。
以妖怪的身份上山是不可能的,等玱玹下山亦不可能。此时没有坐骑,飞不了。相柳想了又想,竟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试一试。
他化了防风邶的模样,欲以防风氏的名义去见五王,只要登了西炎山,他就能上朝云峰去。
五王与七王的儿子,岳梁和始冉两个人经常在集市上招摇过市,相柳准备拿他们两个做踏脚石。找准了时机要上前,却听到这两人在说话:
“……玱玹那没人要的东西,天天赖在爷爷身边,行事又张狂得很。”
“还让个侍从日日等在西炎山下,说是等消息,万一有故人回来——能有什么故人?那场战争里死了多少人了,即便等也只等个死信儿……”
相柳收回了踏出一步的脚。
他去过西炎山下的。
那里众多守卫,没有见过朝云峰上的面孔。相柳虽然顶着黑发却穿着白衣,探查情况时在那里看了两日,未曾有人来见他。
看来玱玹有准备,却苦于实力。
相柳还是以防风邶的身份踏上西炎山,拿出防风氏的信物对守卫说:“邶自极北回来,奉家父之命,为始冉殿下送来冰晶。”
“防风邶”至孝之名甚广,他又是从极北发迹的,防风氏又历来讨好五王七王,守卫见了令牌不曾怀疑,便放了他上山,并有侍卫引路。
过了看守,相柳才看到玱玹的侍从,他待在里头,又隔着守卫,根本看不到山下有什么人来。
防风邶跟着侍卫往山上去,等到无人处,他忽然道:“劳烦大人,我这冰晶好像不大对劲。”
手掌自广袖伸出,玉盒里光华璀璨。那侍卫瞅不出什么不好来,防风邶笑着道:“可能是我太紧张了?大人您看我这眼睛——”
侍卫一抬头,心神便陷入了红色的旋涡里。
相柳用术法隐藏踪迹,一路飞上朝云峰。此时正午,太阳炽烈,玱玹刚结束了在爷爷面前的修习,现在在凤凰树下啃着食物看书。
整个朝云峰安静得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相柳为省时间,登上峰顶便动用灵力降温落雪——片片雪花只落在了凤凰树下。
玱玹扔下饼和书,惊喜地站了起来,支棱着往山下看,等一席白衣映入眼帘,他忽然觉得这天底下不止他一个人了!
“相柳大哥!”
相柳身影飘忽,转眼已至身前:“玱玹。”
“大哥!姑姑、小夭……”玱玹有很多话想说,一时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自战争之后,他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无人可说,无人可诉,所有离开的人都一去不返,这个时候有个亲人回来的意义便极其不一样!
“我都知道。”相柳道。
“你的头发……呵呵。”玱玹苦笑了一声。他慢慢平静下来,看到相柳这样的打扮独自来此,便很轻易地猜到自己安排的侍从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派上。
正如现在的他,一事无成,谁也保护不了。
“你不用管我怎么来的。”相柳说,“我只问你两个问题,你现在过得如何?小夭怎么办?”
玱玹手脚微微颤抖,道:“我想接小夭回来!可是我……我……”玱玹闭了一下眼睛,强迫自己冷静,“再过不久,西炎会送质子到皓翎去,十有八九这个人会是我。”
相柳怔了怔,问:“是西炎王的意思?”
“我暂时想不到爷爷有反对的理由。”玱玹完全镇定了,“这样也好。我到了皓翎见到皓翎王,还能有机会劝他将妹妹接回来。不管姑父和姑姑姻缘如何,小夭总是他现在唯一的女儿,他很疼爱小夭的。”
相柳沉默了一会儿,道:“我要去看看小夭。”
玱玹低了头:“我也想知道小夭过得好不好。派去送东西的人总说她很好,我一边不信,一边又想相信。”
相柳拍了一下瘦弱男孩子的肩膀。
玱玹道:“相柳哥,你现在就要走吗?”
“我找借口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