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第2/3 页)
&esp;&esp;岸上牵马的小厮回神,猛地拽住要上船的船夫往后退避。
&esp;&esp;玲珑小巧的人就在怀里,周晏然一言不发,目光灼灼地看着温怡卿黑亮的眼眸,伸出的手顿在半空,最终握了拳撑在温怡卿身后的窗沿边。
&esp;&esp;周晏然的视线越过挂着灯笼的椽柱,有些心不在焉:“嗯,大抵是的。”
&esp;&esp;“什么大抵!”温怡卿方才还侧耳听着一众女孩子的动静,此刻抬起头瞪圆了眼睛,“那次宫宴让沉小姐在百官眼前丢了脸面的可是你,忘了吗?”
&esp;&esp;他缓慢眨动眼睛,才刚刚想起似的沉吟道:“本王不知她不擅作画。”
&esp;&esp;“江南赈灾贪腐案牵扯出陈年旧账,兵部、刑部、工部几个大员身陷其中,难以连根拔起,沉衍时任检察御史,在此案里算不得立下大功但的确费尽心力。”
&esp;&esp;“所以你本意并非……”温怡卿怔住了顿感荒唐,她哭笑不得,“朝堂后宫传出那些流言,你从不理会吗?”
&esp;&esp;“话听过就罢了,沉衍从监察御史到御史中丞仅用了短短五年,”周晏然见她急得紧皱眉心,却不知怎得心头轻快许多,他直起身子修长如玉的指节曲起,指腹摩挲扳指,“我不曾与其有过私交抑或是过节,且沉衍是个君子。”
&esp;&esp;温怡卿垂头低声道:“看来流言四起也少不了陛下的手笔吧。”
&esp;&esp;“他年岁尚小又不经历练,自然还不懂‘用国者,义立而王,信立而霸,权谋立而亡’的道理。”
&esp;&esp;“那殿下,”温怡卿仰着脑袋,透过树叶的细碎光斑映上她的脸颊,“会伤心吗?”
&esp;&esp;伤心?
&esp;&esp;周晏然对上她的视线,在心里细细琢磨起这两个字。
&esp;&esp;两人正说着话,那边画舫已悄然靠近,女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入耳。
&esp;&esp;“瞧,那可是摄政王的船?”
&esp;&esp;“是了,京都最大的灯船,我们是否要上前问安?”
&esp;&esp;温怡卿心头狠狠一跳,拉起周晏然的手忙不迭地左顾右盼找地方躲藏。
&esp;&esp;她的手心柔软细腻,吃力地张开想要完全包裹他,周晏然垂眼看去弯起唇角。
&esp;&esp;他手腕微转,握紧温怡卿微凉的指尖:“别慌。”
&esp;&esp;周晏然声线沉稳冷静,像是冬日里的一抹飘雪。
&esp;&esp;“不好,我们身为臣子女眷不可如此轻率,”正中一身藕荷色长裙的女子出言阻止,“但就此离去也于礼不合,先让小厮去问问。”
&esp;&esp;听到这儿温怡卿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探头看去发觉原来说话之人正是沉余音。
&esp;&esp;露台上的人随沉余音进了中仓赏湖景,周晏然看准间隙拉着温怡卿钻进一旁的小舟里。
&esp;&esp;船身在湖面摇晃荡起阵水声,还有女子珠串发钗碰撞的叮当声,周晏然身形微顿,伸手掀开船帘一角朝岸边待命的船夫和小厮摆了摆手。
&esp;&esp;船身并不宽敞,两旁的座儿都铺了厚厚毛皮垫,放桌上摆着海棠铜炉灯盏和一壶温好的酒,旁边随意迭起摞书。
&esp;&esp;温怡卿打量着内室,虽不奢华,可用料都是一等一的上乘。
&esp;&esp;“殿下常来这儿?”
&esp;&esp;周晏然撩起衣角与她面对面坐下:“政务繁琐,有时夜里来静静心。”
&esp;&esp;“饮口热酒去去寒气,”周晏然把酒壶递了出去,“一会我将船行至对岸的楼阁,你想去哪处看看都好,只是申时必须回宫。”
&esp;&esp;辛辣的酒水从喉头滑入,口舌间残存的酒香未散就弥漫出桂花的香甜。
&esp;&esp;“也不一定要去哪,只要看到的天不是四方的就好,”温怡卿放松地靠在横杆上,透过帘子朝湖中心望去,又喝了一大口垂头端详起平平无奇的壶身,“这酒比玫瑰露好喝。”
&esp;&esp;周晏然轻笑一声,自然地从她手里拿过酒壶:“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