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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来。
他出来得太急,脱下家居服扯件衣服就套上了,到海边感觉怎么这么冷,冷得都不真实,低头一看,身上穿的是某次做活动买的透视感深v西装,v领一路开到肚脐眼,里面连个内搭都没有。
?
裴溪洄看一眼现在几度,又扯开领子看一眼空荡荡的自己,掷地有声地骂了一串:操操操操操!
离个婚吓得他六神无主,魂儿都飞了。
传出去不够丢人的。
还好这个点儿海上没人,不然非把他当暴露狂给逮起来。
他像个老大爷似的裹紧西装,暗示自己不想就不冷,斯哈斯哈吸着气走向迷路海。
岸边的浪离老远都觉得恐怖,他没敢走近,只站在礁石旁,拿绳子捆住一只玻璃瓶扔到海岸上。
一分钟不到,瓶子就被离岸流卷进大海深处,他死命往外拽才把瓶子拽了出来,还不慎被作用力往前扯着踉跄了几步。
他看着那个玻璃瓶就忍不住想——
这么小的瓶子都要用这么大力气才能拽出来,那当年十六岁的靳寒到底用了多大力气来救自己?
他冲进海里时不怕吗?
精疲力尽都游不出去时不后悔吗?
为了个捡来的小孩儿搭上命真值吗?
他不是没问过靳寒这些问题,反而不厌其烦地问过很多遍。
每次靳寒都是一副烦到不行的样子看着他,说:“你要没事闲的就去吃饭。”
后来有一年过生日,靳寒喝醉了,裴溪洄废老劲把他拖到床上,要给他脱衣服时突然被他攥住手腕。靳寒睁开眼睛有些呆地看着他,嘴角勾着个傻兮兮的笑。
酒气把他的脸熏得很红,加上被裴溪洄揉乱的头发,看着就像个天真的小孩子。
他用从没有过的温柔语气和裴溪洄说:“崽崽,你不用这么辛苦,不用给我准备这么多礼物,我的愿望其实早就实现了。”
裴溪洄就问他,他的愿望是什么?
靳寒不好意思说,居然拿枕头捂住脸。
裴溪洄哈哈大笑,笑他怎么跟个小孩儿一样,扑到他身上耍赖,一定要他把愿望说出来,还要录下来等明天酒醒了嘲笑他。
靳寒被闹得没办法,只好隔着枕头,在裴溪洄耳边说了一句很轻很轻的话——
“我想要一个永远都不会离开我的家人,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抛下我。”
裴溪洄嘴角的调笑僵住,想起别人告诉他靳寒的身世。
一个不富裕的家庭生了对双胞胎儿子,哥哥身强体壮,弟弟体弱多病。爸爸妈妈觉得是他在娘胎里抢走了弟弟的养分才导致弟弟身体这么差,所以从小就不喜欢他。
弟弟七岁时患上急性白血病,要骨髓移植,他作为罪魁祸首理所当然地成了提供者。
三年里他前前后后为弟弟捐献了七次骨髓,希冀着等弟弟的病治好后爸爸妈妈就会原谅他。可他压根没等到那一天。
医生确认不需要再抽取骨髓治疗后,他就被卖掉来换取高额的医药费。
“反正是双胞胎,卖掉一个还有一个,正好还能卖掉那个招人厌的。”这是他爸把他交给买家时当着他的面说出的话。
这件事在枫岛算不上秘密。
和他爸妈同岁的人基本都知道,靳寒发迹后他爸妈厚着脸皮来找过他很多次,每次都会被知情路人在他们面前大声谈论当年的事,话里话外把他们骂得狗血淋头。
有一次正好被裴溪洄撞上,他气得骑着摩托车追了那对烂人二里地,势必要把他们的腿打断。半路被靳寒逮到带回家,心疼得抱着哥哥哭了一整宿。
他那时和靳寒发誓,会做他一辈子的家人,不管出什么事都不会抛下他。
生日那天录下来的愿望,也一直好好保存在他手机里,时不时就要翻出来听。
当时表现得信誓旦旦此生不渝的,转眼这才过去几年啊,就被他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裴溪洄坐在一块暗色礁石上,海水汹涌地扑上来把他的真空西装和牛仔裤浇了个透。
海风狂吼似在发怒,他手里捏着根烟,半晌没抽一口,烟雾全被风吹到他脸上。
手机里一遍遍播放那条愿望录音,他脑海中一遍遍闪过靳寒说这句话时看向他的眼神。
那是他作为靳总时从没露出过的眼神。
那么纯粹、那么满足、那么幸福……那一刻的开心变成了具象化的斑点在他深黑色的眼睛里亮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