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画中物,梦一场(第1/3 页)
温时当是一名出色画家,如果她没穿着身上这身衣服的话。
床帐随风翕动,清脆铃音愈演愈烈,似夺命魔音般催得温时于梦中惊醒。
前一刻才谈完三十万的大单,温时正欲带着家人消费一番,回家却只见那幅骇人的画上面多了道鲜红血迹。
这副只有眼睛的画作是温时爸爸买的,那骗子只一句减灾消难就耍得温父团团转,不惜花费巨资也要搬回这诡异的眼睛画。
既非名家之手所出,也没有鬼斧神工的精湛技艺,这让温时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不止一次要求父亲退了这画,却以“买卖离柜,概不负责”给搪塞回来。
咚咚咚——大踏步的响声附和着温时急促的呼吸声。
“小姐,你可算醒了,青儿好害怕小姐再也醒不过来啊。”
人未入,声先传。
温时撑着胳膊起身转向虚掩的门,恰与迎面扑来的黄衣小女视线相接,那人眼眸含泪,断线的珍珠跌落一地,温时下意识敞开怀接着来人,只听得耳边啜泣声不止。
“别,别担心,我这不是醒了吗。”
“小姐可还有不适,夫人已唤郎中,一会儿便到,要不小姐还是好生歇息,青儿不要累着小姐了,快起来。”
随之而来的青衣女子倒是稳重些,将温时怀里的黄影儿一把拽出,恐生碍了她的身体。
“可找到作案之人?”温时记得她是被人推下池塘的,奈何对方动作迅疾,她只瞧见一片衣角便齐头没入水中。
“啊?”
两丫鬟面面相觑,无从回答,她们只晓得小姐洗脸时脚一滑跌得昏死过去,怎么会是跌入池塘呢。
“你们说我不是跌入池塘,可我明明记得……”
“周神医,快救救我们时儿啊。”略显浑厚的男声使得温时噤声。
听声音大概是四十出头的样子,温时在记忆里搜刮与之有关的记忆。
“父亲,母亲。”
因得过于激动,温时直接跌落在地,可她顾不上破皮的膝盖,不知为何,这种莫名噬骨的痛意一瞬间席卷全身。
她想起来了,这是她的父母,这才是她的父母,那只是个梦罢了。
温母瞧见自家女儿跪在地上,顾不得端庄,直接越过身旁的丈夫,从青儿黄儿手里一把抱住温时,母女相看,皆眸中沁泪。
“母亲,我好想你。”
“时儿乖,这是周郎中,医术高明,我和你爹专程请来为你调养身体的,这一跤摔得可不浅,你看都瘦了,时儿啊,可感觉身体哪处有不妥。”
还真是摔跤?
温时心中困惑,也不敢多言,试探性地提起自己头有点晕。
“神医,快,我女儿头晕,快给她开几副药啊。”
温父粗犷的声音引得全场人心头突突乱跳,温母将女儿的被角掖好,侧头给了温父一记眼刀,温父登时低头不再多言。
“小点儿声,时儿身体本就虚弱,你是要将她的魂吓出来吗?”
约莫半刻钟,周郎中根据温时的话得出诊断结果。
温时由于受到惊吓,气血亏损,好生调理一番便可痊愈。
“只是……”
“只是什么?”温母急言,温父快步上前攀上郎中的肩膀。
周若山捋了捋胡子,看了眼身侧的温父,又转头看了床上的温时一眼,轻轻地叹了口气。
“只是温小姐可能颅脑受损,有许多事可能记不太清了,这个老夫不晓得能否恢复,我给温小姐开服调养的药方,假以时日若能恢复自是最佳结果,如若不然,还需老爷夫人多多上心才是。”
温父温母送走周若山后,温时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头晕是胡诌的,可失忆是真的。
落水前的所有事她都记不太清了,不对,是根本不记得了,反倒是梦中世界历历在目。
难不成现在才是梦,她穿越了?
也不对,穿越不都带有系统吗,怎么她什么都没有。
如此想着,温时倒是睡得更快了些。
*
翌日,温时依着温父温母的话,早早前往清风寺还愿。
“小姐,这前几日大雨倾城,路上泥泞地不少,怎么老爷夫人坚持要让您去寺里还愿呢。”
青儿瞧着轿子跌宕起伏,心疼自家小姐还要受这样的苦,说着说着竟又有了伤心之意。
“是啊,小姐,青儿说得没错,怎的非要今天去呢?您瞧前边路中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