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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被闻野套麻袋打的记忆接踵而至,那碾遍全身的痛苦让他面目狰狞。
闻野没有隐瞒的意思,当着他的面儿嚣张的告知:“冤有头债有主,打你的是我闻野。葛柱,你要想把我告发出去,尽管去。就是不知道你下回还经不经得住我揍了。”
那之后,葛柱好几次都想和爸妈说这事儿。但每每下定决心,都会看到闻野皮笑肉不笑的出现在他的视野里。跟个幽灵一样,死死的盯着他。
加上被小自己近十岁的人揍,说出去不光彩。
葛柱认栽,一个人保守着秘密。谁都没透露一句。
葛大芬一副刻薄相,三角眼眉梢一吊,扯着嗓子嚷嚷:“什么叫我去惹她?是陈春桃那个搔首弄姿的小贱人故意推倒我的!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一天到晚打扮的花枝招展,哪像是好人家的闺女。谁知道她每天出门是去干什么了……”
各种污秽揣测往陈春桃身上堆,仿佛这样就能把闻家踩在脚底下,那飞扬的唾沫在空气中洋洋洒洒,越说越是理直气壮。
似乎说的这些,都是她亲眼看到的。
葛柱只觉后背一阵寒意袭来,下一秒身后就传来阴恻恻的凌冽男声。
“葛大芬,你这是趁我不在家欺负我媳妇儿?”
闻野面无表情的走近,两只拳头捏的嘎吱作响,一米八五的大高个在矮个子葛家娘俩面前压迫感十足。
葛大芬身体瑟缩了下,强撑淡定的指责:“闻野,我是你长辈!有你这样直呼长辈名字吗?真不知道闻家是怎么教你的。是你媳妇欺负我这个老人家,你们可不能倒打一耙啊。”
随后走进来的是表情严肃的闻父闻成荣和闻母姚秀年。
姚秀年眼睛一扫,语气不容置喙:“葛大芬,我如何教导孩子还需要你教吗?我家小野再不着调,也不会干那些龌蹉事情。春桃是个好孩子,你休要胡搅蛮缠。”这里暗指谁,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被众人用眼神鄙视的汪柱欲哭无泪,很想抱头逃窜,今儿对他来说真是无妄之灾。
一时不禁埋怨起没事找事的他妈,闻家是他们能惹得起的吗?他爸见了闻成荣,都恭敬老实的不得了。偏偏他妈,一天天不是招这个,就是惹那个。
葛大芬气得嘴直抽搐,“你你……”
闻野听完看到全过程邻家小孩的描述,满意道:“行,哥知道了,下回请你吃大白兔。”
说完直起身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望着葛大芬的眼神充斥着狠意:“你什么你,长辈,你也配?照照镜子吧,我闻野没有这样不堪入目的长辈。我媳妇儿好端端的带着聪聪回家,被你拦住又是抢东西又是辱骂。”
“真当我不存在啊?葛大芬。”若不是在场还有小孩子,他就一拳头抡上去了。
他家小桃子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嫁给他才多久,这些人就叽里呱啦的说闲话。生怕他日子过好了。
视线一转,看向低着头的汪柱,似笑非笑的询问:“汪柱哥,你比我大,经历的事情多,你说这事儿要怎么处理?”
今天不让汪家脱层皮,他就不叫闻野!
这声哥叫得汪柱头皮发麻,感觉那拳头马上他就要落身上了。吓得双腿打颤颤,说话都结结巴巴的。
“我,我不知道……那小孩不也说弟妹最后把东西拿回去了吗,弟妹没什么损失,要不就算了,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跟我妈说的,让她以后绝不会再去弟妹跟前讨人嫌。”
妄图蒙混过关。
看好戏的王金霞噗嗤笑出声:“你俩不愧是母子啊,人春桃平白无故挨了一顿骂,还让她当什么都没发生。你们咋那么大的脸呢。”
葛大芬慌了,仍死不改口的说:“我没错!是陈春桃把我推倒在地,应该是你们赔我钱。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为难他干甚。”
汪柱是葛大芬的命根子,三十几了在她眼里还是需要照顾的大龄宝男。
“你确定是我把你推倒的?”
陈春桃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乌黑亮丽的长发披在肩上,不施粉黛的小脸上透着纯净的美。她看着还在唱大戏的葛大芬平静问道。
方才她回去把闻野出门前揉好的面团,揪成馍馍大小的一坨坨,放进蒸笼里。这活儿简单,动动手就行了。
闻野大步走过去,果断低头道歉:“媳妇儿,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上午就不该出去的。”
陈春桃没看他,耐心等着葛大芬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