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再见(第1/2 页)

灰水聪转过身，看向一身纯黑打扮的男人，用着熟稔的语气说道：“是……琴酒啊，感谢你没有射杀我的手下。”

“我的目标是你。”琴酒没有理会男人的客套。

“什么，难道我上了组织的任务榜？”灰水聪摩挲着自己的胡子，说的内容与语气相反，毫不意外。

组织不允许任何人违反它的命令，这个意志是由那位决定的。

自从他违抗上级的命令后，他就做好了这个准备。

“好吧好吧。”

他举起手作投降状，抱怨着说：“我只是爱护自己的手下，不想让他们白白送死，才委婉地向上面反馈能否换一个任务。”

“你的委婉是指把上面的人打出去吗？”

琴酒冷哼一声：“这样的‘委婉’你做了三次。”

灰水聪丝毫没有被揭穿的羞愧，他耸耸肩，摊开手道：“那是他们的原因，让一个催收的据点去填他们火拼少的人，这不是过分是什么。”

“我只是行使了我的正当权益！”

琴酒眯起眼，没有说话。

“这个事务所里的人都是我一点点找的，自然要听我的。有句话叫什么，我的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这么浅显的道理他们怎么都不懂。”

灰水聪没有丝毫紧张感，还比划着吐槽起来。

“他们有多恨我啊，说是什么上面，不就是比我多一个代号吗？切，老子当年混的时候毛都没长齐，还掏钱把我挂到任务榜上，审核都是干什么吃的还给他通过！”

琴酒忍无可忍，出言打断情绪愈发激动的男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咳咳！”

灰水聪被口水呛住，咳得满脸通红，好半晌才缓过来。

他冷笑道：“总之，让我的人去送死，不可能。”

“在榜上的人是必死的，你已经干扰了组织的运行，他们不会留你的。”琴酒闭上眼，把枪收了起来。

灰水聪看着保养得极好的伯莱塔，没有说话。

后果他当然知道。

琴酒又感到了烦躁，他掏出烟准备点燃，却被男人伸手制止了：“哎哎，别在病人面前抽烟，那老东西还给你留了这么个坏习惯。”

“什么？”琴酒停下手，抬眼看过去。

灰水聪又坐回了椅子，慢悠悠地说：“我还挺庆幸来的是你，能在死前见你一面，要不是这个任务，你根本不会来见我。”

他叹了口气，又说：“以前的人都死了，现在轮到我了。”

他撇头看向窗外，今日的天气很好，无风无云，只有一片蔚蓝。

琴酒深吸一口气，将烟收了回去，目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什么病。”

“癌症，只剩下半个月了。”

灰水聪突然开起了玩笑：“那帮东西不会在我身上花钱去规定任务时间，你和他们提提，提前完成任务多给你发点，你还能赚一笔。”

见琴酒没有反应，他又觉得无趣。

“开个玩笑，哈哈。”

灰水聪见到许久未见的故人，忍不住倾诉道：

“你知道我为什么申请去掉代号，到这又组了一个催收的事务所吗？”

他没有等琴酒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我厌倦了那种生活，没有止境的杀戮，我开始渴求一方宁静。”

“还好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成员，加上G……那个老东西替我担保，我才能安稳地享受几年生活。”

黑色的帽檐与银色的长发挡住了琴酒的双眼，他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只用右脚支撑着。

灰水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露出怀念的神情：“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就像你和他，都不会有享受的念头，是那位最喜欢的……机器。”

他张了张口，又忍不住说道：“琴酒，你有没有想过……”

“够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见。”琴酒再一次打断了男人的话。

这又引来了灰水聪的不满，拔高了声音说：“呵，长大了就不会尊老爱幼了。”

琴酒的情绪难得被挑拨起来，他咬着牙问：“你在指望一个杀手给你尊老爱幼吗？”

“为什么不呢？”灰水聪一脸惊奇地反问。

琴酒：“……”

灰水聪看着琴酒紧绷的唇角，努力压制怒火的样子突然笑出了声。

他又想起了琴酒还不是琴酒，只是一个数字的时候，生气的表情和现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