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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他们这几日可以在宫里随意走动之后,就又起身掀起一股皂角味儿的清风,离开了这座空旷的殿宇。
随后内官一边将他们往外带,一边歉意的说道:“今日养的狸猫要下崽了,所以没法儿与二位使臣共宴。”
“原来如此。”安妮点了点头,她侧脸,看向斯特兰奇,他一点也不意外。
等那位内官走了,换成婢女带他们回到公主休息的宫室,安妮才开口问他:“这里的,为什么如此古怪?”
斯特兰奇抬手收了收衣摆,他反问:“哪里古怪?你没听说过?上任国君去世,开始理政之后就一直是这样。”
他算了算时间,告诉安妮,大约二十多年前,迦宁国库亏空,但又面临大规模的洪灾,又是边境被敌国侵扰,急需赈灾。
可就连禁军的粮饷都要发不出来了,随时可能发生动乱。
和一个小国君在士族面前可筹不来款,士族存的心思,是等着太后低头,同意由士族出身的官员辅政,她主动不再垂帘听政后,再把这笔救急的钱拿出来。
无可奈何之下,她就下令把宫里所有金银饰全都融了,小到瓷器痰盂,玉佩,大到名贵木料制作的床榻,都统统拉出宫卖,宫人也遣散大半,硬是拖了过来,又亲自书信给边境邻国,谈出了边境互市的条件,平息战争。
在多年前,这事情引起了多国贵族的耳闻。
年轻时,与士族权臣互相矛盾了多年,如今安妮所看到的,已经是政治斗争成功后的景象。
但直到如今也国库充盈了,她也没再下旨往宫殿里置办什么,宫人也没有增添,所以本来金碧辉煌的寿安宫里,只剩下宝座还在。
和国君从未改变简朴生活的习惯。
听完这些,安妮消化了许久。
这位太后,也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这些年迦宁能抵挡的住东陆那些茹毛饮血的敌人,还能将迦宁发展成南陆最为富庶的国家,她早已名声在外了。
但凡安妮将做生意的心思分出来打听打听,也很容易知道这些。
一个农女,意外成为妃嫔,又意外的成为了挟幼子登基的,从一开始只调动的了禁军,到后来一封信平息战争后收回兵符,与士族争斗多年,终于将王国掌握手中,回到公主休息的宫室之后,安妮将这些事情说给了她听。
索菲丽达久居宫廷,她只是耳闻过,真听了安妮的描述,她也生出敬佩的意思:“真的这么多年只穿麻衣?”
原来只要放得下富贵和享乐,舍得掉安逸,即使是一国的君主,也没有那么身不由己,就不会受制于人了。
安妮也沉默了许久,她实在不敢想,要是自己身为,被士族欺负的缺衣少食,只能卖首饰家具给禁军发粮饷,那她肯定第一件事就是砍了那些士族大夫的脑袋。
公主居住的房间里陈设虽然不华丽,但是一应俱全,也算体面,这说明也不准备让索菲丽达也非要过的朴素。
安妮正想开口说好像爱莳花弄草,门外就走进来两个婢女,送来了一匣子午食,有肉菜几道,荤素搭配。
“公主,这里面的时蔬都是亲自种的。”其中一个婢女说道。
旧管事
用过饭后的当天傍晚, 索菲丽达与安妮没有早早的歇息,她们二人对坐在公主的卧房里的贵妃椅上,小方几上铺着木浆纸, 安妮在陪索菲丽达练习用毛笔在木浆纸上写文字。
傍晚还没有天黑, 院子里四处有人在洒扫,公主的侍女都在整理行李,屋里没有别人打扰,安妮手上拿了书, 正在专注的翻阅,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
塔其拉掀开门帘子,从屏风后绕进来,她对安妮与索菲丽达说道:“公主, 伯爵。有一位年老的女管事带着两个婢女过来了,她们说是王太后派来的, 要在这两天陪公主吃住,教导公主一些这里的礼仪。”
安妮与索菲丽达对视一眼, 点了点头:“好,你让她们进来吧。”
塔其拉应声,出门没一会儿, 就带进屋一位穿着简约的薄绸深衣中年妇人,她头上戴着乌黑的假髻, 插了一支碧玉簪,脸庞笑容和煦,浑身的气质看起来象是很有地位。
跟随这位女管事来的婢女也静静地守在门外,一动不动的十分安静端正。
她向公主和安妮姿态优雅地行礼问好, 又自我介绍道:“我姓旧,在宫里管的是婢女调动, 王太后特意下令,叫我来教公主一些宫里的规矩。”
打量着二位来自异国的女贵族,见她们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