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同乘一车(第1/3 页)
萧懿鸾不知谢恂为何出现在此,慌忙朝车厢内施了一礼道:“御书台萧懿鸾,见过谢将军。”
话音落后,耳边只有雨滴打在车顶的簌簌声响。
过了一会儿,车厢内的人才压低嗓音缓缓问道:“萧女史出宫所为何事?”语气温润如晚春清风。
萧懿鸾停了片刻,一字一句地答道:“家中长辈身体不适……”
话未说完,车厢内的人便已抢话道:“雨天路滑,我捎萧女史一程吧。”
萧懿鸾面带为难地抬起头,和车上那双沉着笃定的眼睛遥遥对望。
雨势忽然又大了些,萧懿鸾感觉到雨滴噼里啪啦地落在鞋尖上,再走下去只怕鞋都要湿了,身上背的补药也会受潮,她抓着伞柄顿了顿,终于一声不吭地上了车。
谢恂忙往左边挪一挪,将青色锦垫右边一半空间都留给她。
萧懿鸾收起雨伞,拘谨地与谢恂并肩而坐,马车随后便开始赶路。她很想问他,为何会在此备下马车,虽说不大可能是专程等她,但如果他真的那样说,她便欠了他一份情,往后更加牵扯不清。
“老夫人怎么样了?”她看着前方,先开口问道。
谢恂不自在地清了清嗓,然后回答着:“前几日多吃了几只螃蟹,闹得胃疼,夜里睡不好,昨日又添了头疼。”
萧懿鸾连忙转过脸问:“大夫瞧过了吗?”
谢恂回望她一眼,小声说:“已经服了药,但是恢复得慢,心情不大好,说想见你。”
虽说谢恂在找时机跟萧懿鸾见一面,但他说的确实是真的,给萧懿鸾写那封信的时候自己也觉凑巧。
萧懿鸾歉疚地垂着头,想说些“我没有尽到心意”之类的话,但是自己也清楚,在谢恂面前说这种话不太合时宜,弄得好像她一心要霸占谢家少夫人这个身份似的。
马车随即转了个弯,谢恂挺了挺肩,换了别的话题,语气平淡地问出一句:“我送你的玉佩呢?”
萧懿鸾蓦地一怔,不敢看他,眼神飘忽道:“弄丢了。”
“是吗?”谢恂将信将疑地反问,伸手往袖口里掏了掏,然后提着玉佩上的红丝线对她邀功道,“正好,我捡到了。”
萧懿鸾不敢置信,盯着他手上的玉佩瞧了又瞧,同样的纹理,同样的光泽,不正是她拿去当铺典当的那一块?
她犹疑地问:“你在哪里捡到的?”
谢恂一副她在明知故问的表情,但是没有拆穿她,略一沉吟,抓过她的手腕将玉佩放在她手心,温声交代道:“收好了,可别再弄丢。”
萧懿鸾接过玉佩,心想谢恂真是好糊弄,又知道这玉佩可是能换回一处宅子的,有种失而复得的侥幸,于是小心收进另一只空袖中。
谢恂看在眼里,不作声地笑了笑,萧懿鸾看见他的笑容,又忍不住翻旧账:“谢将军不是说,这种素璧寓意不好,恨一个人,就送他一块素璧吗?”
谢恂直了直腰,爽朗笑道:“那是逗你的,你还真记仇啊。”
原来当时是逗她的啊,萧懿鸾不知说什么好,心里冒出一句“幼稚”,转过脸去没有冲他翻白眼,但是方才被他握过的手腕明显在起热,这热度甚至沿着手臂一直蔓延到脖颈,萧懿鸾不自在地别转过脸,盼着马车早点赶到谢家。
马车离谢家还有一大半距离,谢恂脸上的笑意一直未退,几句话就弄清楚了萧懿鸾为什么要把玉佩拿去当掉,前几日为此心烦意乱真是太不值了。
见萧懿鸾好像很在意,谢恂低声带着歉意道:“说起来是怪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能跟你相认,但是又知道你写诏书骂我,一时气不顺,就找借口跟你斗嘴了。”
萧懿鸾狡辩道:“写诏书是我职责所在。”说话时仍然低着头。
“嗯,萧女史写的都合理。”谢恂心情愉悦,不想再提诏书的事,又勾着头问她,“你最近手头是不是有点紧?”
萧懿鸾屏气一怔,更加确定谢恂是去过她典当玉佩的那家当铺了,她怕他问起典当玉佩之后都干了些什么,只好不咸不淡地否认道:“没有。”
谢恂识趣地点点头,又兀自道:“我现在虽然不掌兵了,也没有官职,但是我的私房钱还是够多的,你如果有需要的话,随时可以找我。”
车顶的落雨声渐弱,外面的雨好像已经停了,萧懿鸾耐着性子听谢恂炫耀,简短了哦了一声,实际上心里已经默默将他与纨绔子弟挂钩,又惦记起自己买的宅院还是一处空房子,寻思着处理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