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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是不想让他看见刚刚那一幕。
如果他刚刚不进来,朝岸宁想什么时候松手?朝岸宁什么时候会放过自己?栖南越想越怕。
“松口……”栖南摸了摸朝岸宁眼尾,指腹贴着他的眼皮轻轻摩挲几下。
朝岸宁闭上眼,动了动脖子,脸颊在栖南手心里蹭了蹭。
“哥……”朝岸宁还咬着领带,喊的一声哥几乎没有声音,碎得听不见。
“张嘴,小宁,听话。”
栖南的声音太温柔,也太有蛊惑力,朝岸宁愿意听他话,他会听他话,慢慢张开嘴。
等栖南从朝岸宁嘴里抽走那条已经破烂的领带,又发现朝岸宁把自己咬出了血,不知道是咬破了嘴唇还是咬破了舌头。
栖南给他倒了杯水,让他漱了漱口,等他把嘴里的血吐干净,又给他检查了一下。
“张嘴,我看看哪里出血了。”
朝岸宁没了理智,他只听栖南的话,栖南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所以乖乖张开嘴。
咬破的是舌头,偏后一点的侧面位置,栖南说去找药给他上药。
朝岸宁拉住栖南手腕,说了声“不用药”。
这次能听见他的声音,又沙又哑。
朝岸宁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清醒之后就一直坐在床边,头耷拉着,除了呼吸,什么声音都没有。
栖南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现在叹气的次数比前面三十年叹的还多。
“我过几天再走,等你舌头好点之后。”
你把衣服穿上
关于窒息感,朝岸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上瘾的,也许是从地下拳场,赖健惩罚他逃跑,把他的头一次次摁进泳池里,一直把他溺到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空白到最后,他就能看见栖南,栖南总是笑着看他,摸摸他的头,一声声叫他小宁小宁。
栖南还会冲他伸出手,让他回家,栖南说会在家里等他。
看见栖南,他就想好好活下去。
被三叔接回家后,朝岸宁自己偷偷在泳池了试过几次,有一次被三叔发现,三叔把家里的泳池连带浴缸一下子拆了个干净,泳池填平,弄了个小花园,楼上楼下所有浴室里的浴缸全都砸了,连片碎瓷片都没留。
今天晚上,朝岸宁一开始没想用枕头捂自己,栖南的那条领带他藏了很久,总是睡觉之前拿出来,有时候一圈一圈绕在手指或者手腕上玩儿,有时候会戴在自己脖子上,勒紧再松开,乐此不疲。
睡觉前,朝岸宁只是咬着栖南的领带,脸上盖着栖南的外套。
他觉得不够,他还是看不见栖南,最后两只手慢慢摸到枕头,压在外套上,用力捂住自己的脸。
这次他看见栖南了,栖南就站在他床边,不是幻觉,是活生生的栖南。
幻觉里的栖南会冲他笑,眼前的栖南不笑,眼睛都是红的。
舌头疼麻了,朝岸宁一直不说话,他知道自己刚刚吓着栖南了,抓着栖南的手不松,半天之后才说了句“我没事儿南哥,你别担心”。
朝岸宁出了一身汗,手心里都是湿漉漉一层,栖南也蹭了一掌心的潮气。
枕头床单也湿了,房间里空调冷气开得也大,栖南让朝岸宁起来再去洗个热水澡,还得换一套新的床单被套。
现在的朝岸宁,像个温顺的小猫,栖南只要不走,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朝岸宁又去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栖南正在帮他换被套,他擦了擦头发跑到床尾帮忙扯着被角,两个人手忙脚乱换好铺好。
朝岸宁不让栖南走,栖南坐在床沿边,后来困得厉害,也歪在了床上。
栖南上半夜梦到了朝岸宁小时候的事,朝岸宁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有次莫名其妙生了次病。
朝岸宁总是做噩梦,还连着发了几天高烧,清醒的时候也不认人,总闹腾,尤其在晚上,谁哄都没有用。
朝岸宁妈妈以前是个医生,但她也不确定朝岸宁到底是怎么了,带着朝岸宁去医院查血验尿化验,医生说发烧是因为病毒感染,夜里闹人可能是因为发烧身体不舒服。
医院开了一堆药,朝岸宁吃了药也不好,反反复复发烧。
老一辈的人,总是信点儿什么,隔壁大院儿一个奶奶说家里亲戚有人会跳大神,把亲戚叫来给朝岸宁看了看,跳大神的说孩子太小,夜里碰见不干净的东西吓着了。
朝岸宁妈妈问:“那怎么办?”
跳大神的说:“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