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为了生辰,做的一场戏(第1/2 页)
沈惜年也不理他,径直走向他房内一隅窗边,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天。
烈焰色的浓云,越来越厚了,像是要压下来一般,透着股子诡异。
她笼着披风,转身说:“你现在是辰亲王,何苦再拿奴才这样自贬的话刺伤自己。”
陈渊自嘲一笑,“长公主做的这道圣旨,简直以假乱真。”
沈惜年笑了,他原来当自己演戏骗他。
“信与不信的,生辰还是要过的。”
陈渊这才注意到,她厚实的披风下,掩着一个精致的提盒。
“我就知道你还没睡。”
沈惜年一边说着,一边把提盒里的小碟子拿出来。
“浪费了你的生辰长寿面,还是要给你补回来的。”
沈惜年唇齿含笑。
“她们都睡了,小厨房里都是些冷菜,我还找了些点心。”
她顿了顿,抬眸眼里的光忽闪两下,“还有我藏着的一壶老酒。”
陈渊站在门口,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惜年自顾自地把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窗边的小桌上。
桌子不大,磨损得有些老旧,一根桌腿瘸了,靠着墙才勉强站稳。
虽然没有几个菜,摆在上面还是略显拥挤,更衬得桌子简陋寒酸。
沈惜年抬头,对上陈渊愣愣看着自己的目光。
“愣着干什么,快来把门关上。”
陈渊转身,刚才只顾着看沈惜年,房门一直敞着,夹着雪的风飞进来,已经在他脚下铺了一小层薄薄的雪。
他关上门,走到桌前,低头把酒拿出来,各斟了两杯,一杯放在手边,一杯放在沈惜年面前。
“我有个弟弟,跟你差不多年纪,看着你,我总想起他。”
陈渊不说话,只当是沈惜年编了个谎话骗自己,也不去拆穿她话里明显的不对。
她比陈渊还小几岁,怎么可能有个弟弟跟自己差不多年纪呢?
况且,魏国公仅有一个嫡女,从来没有听说还有一个儿子。
哪里来的弟弟呢?
见陈渊眼里终于有了点笑意,沈惜年歪头,“你不信?”
“信。”
“哼,今晚的好事不信,这个就信了。”
沈惜年撇撇嘴,真是个别扭的小孩。
她举杯,“生辰欢愉。”
陈渊把酒杯送到唇边,“所以今天是为了生辰,特意准备的一场戏吗?”
到嘴边的话,连同冷酒咽了回去。
他想说,其实不必,他也没过过什么生辰。
沈惜年仰头把酒灌入口中,热辣的感觉从喉间一路向下,烧得她竟然有些爽快。
随后,她悠悠道:“你且等等。”
看着沈惜年脸上笃定的表情,陈渊眼底晦暗不清,他放下酒杯,闷声‘嗯’了一声。
顿了顿,又淡淡道:“除了阿娘,没人记着我的生辰。”
黑色的睫毛垂着,眼下一片落寞的阴影。
沈惜年这才发觉,陈渊有双极好看的眉眼。
修长的手指攥着酒杯,指骨凸起,透着股子疏离。
她想要说些什么安慰他,陈渊放下酒杯,刚才眼中的晦暗敛得干净。
“唐府日日往宫里送血,许是与贵妃有孕有关系。”
陈渊话锋一转,沈惜年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今晚,你也去了?”
话落,她又觉得不可能,今晚大殿里,并没有看到陈渊的身影。
看着沈惜年微微蹙眉的模样,陈渊只当是她怪自己,没有经过她的同意,就擅自离开含章宫。
他摇摇头,说着‘没有’,又把唐家父女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唐府里一个叫云消还是云萧的,偷偷进宫给贵妃送血,那抹额,说不定就是那个人掉的。”
沈惜年这才知道,他今晚趁着大臣们进宫朝贺,独自溜出含章宫调查了。
“贵妃要血干什么?”
陈渊疑惑,“我听她胞弟说起,似乎还与她有孕有关?”
她低头又斟了一杯酒,放在手里把玩。
清洌的酒,映出沈惜年细长的眼眸。
陈渊见她并不惊讶,心里暗自理了一遍,也没能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联。
血,有孕。
喝血,能怀孕?
沈惜年垂下眸子,“这不是个稀奇事了,今晚在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