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穆那世子(第1/2 页)
这个时空的四大门阀,在几百年内屹立不倒,与为数不多的小士族,共同垄断着财富,权力和受教育的资格。普通百姓包括一些小氏族庶出,都不懂礼仪,不识文字,生存技能有限。
苏容若理解他的惊诧:“实不相瞒,小子危急之下,将在乡间偶见他人用过的法子,照猫画虎,所幸误打误撞救了令侄,冒犯之处,请多包涵。”
王泊之听出她不愿和自己纠葛,沉吟片刻,取下腰间云纹玉佩给她:“小郎君施恩不求报,行善不留名,如此,询却是无颜立世了。请且留下此玉,但有吩咐,凭此到琅琊王氏任何一处产业,所求必应。”
再推辞便会伤害到他作为世家子弟的骄傲,苏容若再施一礼,接下信物:“苏小若将来但有难处,定到贵府求救。”
“原来你叫小若,救命之恩,莫齿不忘。”恢复如常的王奕,迅速地从苇席爬起,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大礼。
苏容若回得一礼,未及说话,忽听窗外人吼马嘶,接着“砰”的一声巨响,有大力撞上小楼,带着窗户也微微地颤抖。
恐怖袭击?她在惊吓中拉紧倩娘衣袖,可怜王奕刚从生死关头走过,转眼又被这巨响震得脸色发白,才溜出去已经回来的伙计,再次溜烟着下楼。
定是去打探消息了,是个伶俐的。苏容若回过神来,暗想。见王泊之和老掌柜互看一眼,先后从壁侧的小门踱到露台,亦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
半个时辰前还井然有序的官道此时变成一片狼藉:十多匹健马或躺或跪地倒于道中,骑手们正狼狈万分地从地上爬起。
另一匹全身雪白的高头大马,背上鞍子镏金雕花,极为神骏漂亮,却倒在茶楼墙边,头上鲜血直流,衬着白色鬃毛,艳艳地刺人眼目。
它的主人,棕发蓝眼,华服长靴的亚特少年,约莫十四五岁,立在倒地的白马前惊怒交加,手指着路中央的黑马骑士跳足大骂:“死妖怪,鬼倔驴,你他娘的疯了不成?撞我马儿冲我道,信不信?信不信?小爷我干死你娘的。”
少年身旁有位中年男子,如渊峙立,单手扶着他,身侧棕红马儿悠然地喷鼻甩尾,显然是这群人中唯一不曾受到波击的。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众人,皆著护卫或随从服饰,听完华服少年之语,纷纷抽刀拨剑,呐喊着扑向那黑马骑士。
黑马骑士左弓右鞭,背挂箭囊,被人斥骂围攻却不说话,只居高临下地手起鞭落,噼噼叭叭一阵鞭响后,众人便被他抽倒在地,满地打滚,哭爹喊娘。
狠角色。苏容若转目看去,也是个亚特少年,十六七岁,披发抹额,劲装结束的武士打扮,轮廓深邃的脸上稚气还在,却带着丝倔强狠厉,一双眼睛在明媚的阳光下隐隐透着绿光,冷冽恪肃。
他的马后是门前迎客的小伙计,手里抱着个毛色斑斓的山鸡,失魂落魄地呆站着,全没有了之前接待她的机灵与活泼。
“回禀掌柜,刚才小九见山鸡落于道上,前去拾捡,不想这群人纵马直冲过来,眼看小九要死于非命,那黑马郎君飞掠而至撞上马群,众人没勒住缰都摔倒了。只那骂人少年,为中年男所救。”
溜烟跑步离开的小伙计效率甚高,很快就把情况打听清楚,还三言两语地讲述出来。
王泊之眼光落在那破口大骂的华服少年身上,对掌柜低语:“此乃骁武公的嫡长孙,安宁公主的独子穆那冲小世子。”
掌柜的一听,神情随即变得凝重,向王泊之抬手一揖,便匆匆转出露台,只留那伶俐伙计陪着几人。
苏容若瞧着气得满面通红的穆那冲,暗忖:公主的宝贝,公府的世子,难怪惹不得。但王氏第一高门,未必把皇室看在眼里,莫非王泊之要插手这事?
另一个锦衣珠带的亚特少年,此时才被人从地上扶起,抬手正正头上的宝紫金冠,隔空向那黑马骑士大叫:“闷葫芦,死木头,果然是习武的天才,你他娘的至于吗?为一个贱民撞我们的马。”
王泊之收回眼光,向王奕交待:“此乃怀化公嫡长孙拓跋珏。你今后见了这两位,不得深交。”话到最后颇为严厉,王奕恭身应诺。
人家教育子侄,苏容若假装没长耳朵,再看那黑马少年,却见他并不搭理拓跋珏,扭头向小九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王泊之的眼光跟过来,皱眉:“这位郎君是谁?看衣作平常武士,竟敢惹这两个洛京出名的小霸王?或许为救人顾不得了?”
王七没有印象,看来黑马少年出生平常,穆那冲和拓跋珏显然一伙,似乎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