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淫诗 被嗑的CP:风流探花郎 vs(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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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并不在意梁西王的恶意调侃,口舌之争,损不了分毫。
只不过,裴秀瞧了一眼那身形颤颤却努力媚笑的小倌,又扫眼瞧见跪俯在廊下的众小侍,其中那位赭衣管事脸上挂着的那一副已知生死的颓然。
若自己就这么离去,这些人就是一个死字。
裴秀心下一叹,道:“那这人就留下罢。”
“不过,三兄若更舍得一些,不若把这流云阁的人事都赠与孤,可好?”
梁西王一愣,连声应‘好’。
这次祥瑞献礼的盘算落空,原本就有意出清京城这些早被曝光的产业,如此这般,顺水推舟的送与太子,再好不过。
区区银钱,还不值得放在眼里。
“这才对嘛~九郎不必与兄见外。”梁西王仰头大笑,调侃:“九郎与南陈国君,幼时便颇有交情,论血缘也更为亲近,喜好一致也情有可原!”
众所周知,南陈现任国君有分桃之癖。已严重到后宫无一嫔妃能承雨露,偏偏南陈皇室只有现任国君一人可堪继位。
见太子并不吭声,梁西王得尺进寸,继续占着口头便宜:
“为兄明白,这流云阁赠与九郎再好不过!”
“哈哈……”
裴秀虽然涵养好,却并不是受气的性子。
丰神俊朗的贵族郎君廊下回首,斯条慢理的反击:“三兄莫忘了,若欲与陈国论血脉亲情,当今陛下可是如今陈国大长公主嫡出子,比你我在血缘上的联系都紧密多了。”
“这一点,还请梁西王身在边陲,也牢记在心。”
“兄好自为之,秀告辞。”
万万没想到!
竟被怼回来了!
梁西王笑到一半的脸,僵住了!
裴秀微微一晒,不再多言,告辞离去。
半响。
息风苑雅室内一通哐哐作响,一刻钟前还整洁幽静的雅室被砸得如暴风过境!
还时不时有怒喝之声传来——
“论胆子大~裴家数十位兄弟中谁都比不过他裴和光!”
“这些胡话,兄弟之间说说也就罢了,皇父他也敢随意攀扯!”
“他竟然敢!”
“哼~不过仗着从中宫肚里爬出而已!”
新出炉的梁西王侍女桃杳,规规矩矩站在雅室外,凉凉的扇着风,朝天翻了一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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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同一时间。
流云阁前厅。
周良弼应付完顾玉昭那一番花团锦簇之下的言语打听,如同与七八个狡诈老臣奏对了一番似的,没有感动,只觉心累。
人是打发走了,还未到能放松的时候。
周良弼一边与几位小倌娇仆应酬谈笑,一边警惕不安的监视着堂中动静,直到看到那道身影从暗门转出,上了车驾,他这才轻吁一口气,示意暗哨收队跟随。
雅室内。
周良弼挥手让莺莺燕燕们都下去,只留了一名擅弹奏的乐倌抚琴侍奉。
原以为这南下三坊的伎倌,干的都是一些挂羊头卖狗肉的营生,其乐伎能有几分真功夫?
却不料这位名唤云锦的乐倌,于弹奏一道还颇有些钻研。
周良弼好音律,对于有真材实料的乐者,比对平常伎人更多几分尊重。
一来二去的,两人弹琴论谱,言语之间便熟捻了起来。
酒过三巡,周良弼放言:“云锦你这手独技,湮没在流云阁度日,实在可惜!”
“我可助你取得良籍,在乐署谋一正职,不知意下如何?”
周良弼爱才,此番话语诚恳,实属好心,却遭云锦婉拒。
云锦解释道,自己与刚刚中举的情郎,有三年之期的约定,虽情郎似有移情别恋的征兆,但自己打定主意守完这三年之期的约定。
知晓缘由,周良弼不再多言。
唤来清酒小食,请云锦再随意抚琴一首,两人于月渐西沉之际,打发闲时度日。
一首情丝绵恨的小调既终,云锦抚琴叹息一声。
周良弼问之为何?
云锦感慨了几句周遭所见,那些爱侣愁鸳的恨别情仇,又举例道:“原以为还可以看到文山先生与玉昭郎的美满,那知玉昭郎却爱上别人,姐妹们都说才子薄情,想来或许是世情如此。”
这话含义颇多,周良弼一时摸不着头脑。
不知道是该安慰此刻自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