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我在狂风呼啸的山中沉梦(第2/3 页)
终焉吗?你会见证我命运的枯萎,亦或是盛开吗?
……
当然,我的兄弟。
该醒了wake up 。
……
这便是梦醒的感觉……
我从未想过,这梦境乃至于梦境之上的现实,这大地,这天穹,你与我与这数百亿生灵,不过是另一场更宏大的梦。
你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要踏足这片土地。
是啊,我从未想过……尽管这世界的色彩并不绚烂,它依然是我此生见过最美妙的景象。
那是我笔下的生灵吗?
哦,看呐,我们的创造者。
真的是。天哪,他们是如何到这来的?孩子,靠近些,再近些。来。
我们从心灵的彼方远行至此;我们从梦的山脚攀爬至此。我们从海底溯源而上,并渴求一见海面的光芒。
他听不到我们在说话。他尚未入梦,我们无法向他倾诉我们的欢喜与期冀。
无伤大雅。
我一度认为你们只存在于我的梦境。在那深邃的暗渊里,我梦见我创造,亦梦见我毁灭。我要向你们忏悔。
他看上去不像是在说谎。
他知道我们爱着他吗,知道我们并不在乎剧本的恶意吗?
有时我被叫做狂人,有时我被叫做疯子。而更多的人,他们称呼我幻想家。你们看到了;这世界是褪色的。宇宙并未仁慈地给予每一个生灵应得的色彩,我便只能沉湎于梦境。
我梦见火与水随我心意而动,我梦见万物因我一念生死。有时我梦中的世界是柔软而温暖的,但我亦梦见过没有夏日的世界,在寒冬下妄图拾起那遗失的痛楚。
我记得那个故事。另一位梦神曾与我说起。当我尚在人们的梦境中洄游时,他就已穿梭于裂隙之间,在世界之外找寻着薪柴。
那确是没有夏日的世界。人们蜷缩于庇护所中,恐惧着天空飘落的雪花,那深灰色的雪花。没有转世,没有轮回,没有来生,太阳是个暗淡的惨白的光点。
你记起来了。
我似乎记起了一些东西,但那太少了。帮帮我,兄弟。
我曾梦见地狱,我曾梦见天堂。我曾肆意操纵手中的线,掀起无数悲剧,在造物的恸哭中沉醉,只为填补我空洞的心灵——
唉,我突然有些困倦。
哦,是你们。你们听见我的忏悔了吗?
我们听见了。但是啊,我们的神,我们并不需要您的忏悔。您是提线的人,而我们是无穷尽的木偶,仅此而已。
你们需要的又是什么呢?
我需要您的帮助。我的兄弟,我需要您告诉他如何破除眼前的迷障,从纯粹的被构解的色块中解脱。
…不,我不会告诉你们如何去做。梦神是自风中升起的灵,那样做会让你不再是你。
但我会告诉你一个故事。
我已见证太多的故事。
你的旅途尚未完结,所见不过冰山一角。深呼吸,孩子。感受千风的流动,感受世界的低语,让意识沉入渊洋,在水波轻抚下重新入梦,聆听我的叙述。
再一次地,我赋予一位梦神躯体。
有时他认为自己是无尽人流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零件,而世界是围绕一部庞大的机器运转。那机器扎根于厚重的岩石之上,噬咬着身下的泥土。偶尔抬起头时,他能在钢铁与混凝土的轰鸣中听见一缕不和谐的声音,一缕微弱但清晰的声音。
有时他觉得自己是风中的精灵,漂流在人们的梦境中。世界是简单而混沌的;每日的食粮仅是人们心中所想。
有时他感到孤独。他苦恼。他愤怒。他看到空无。
那便是我。
嘘……让我们回溯一些,到那机器尚未成型之前。
一位吟游诗人流浪在田野上。他背着蒙尘的七弦琴,踏着破旧的红舞鞋。他行走在世间,倾听着故事,讲述着故事。
他会在村庄中心的广场拨动琴弦,对路过的行人奏起歌谣,换一杯烈酒、一枚金币、或是另一段故事。当醇香的液体顺喉而下烧灼他的大脑,他能够在行人讲述的故事中听见一些别的声音。
当行人讲起合家围坐于冬日的火炉旁时,他会听到老妪哼起摇篮曲;当行人讲起阴雨时节孤儿在青石板路上行乞时,他能听到知更鸟唱起的挽歌。
他亦会在烟雨朦胧中倒提着琴陷入沉默,任凭身躯向寒冷的死寂跌落。他怀疑,他无奈。在模糊的煤油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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