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艺术史研究(第1/2 页)

教堂里的人并不多，一位穿着白色长袍的神父正站在神像前，闭眼祷告着什么。

穹顶上画着极乐的天国，四周伫立着圣徒的雕塑。玻璃花窗投下五彩斑斓的光影，正中央的神像悲悯而平静……倘若是普通的麻瓜村民，或许在进入教堂的那一刻，就会因为这从未得见的建筑神迹而将自己的虔诚双手奉上。

但——此时进来的二人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巫师。

因此他们只是平静地扫视一圈，就走向那位神父：“下午好。”

神父听见背后的声音，转过身来，在看清玛西亚面庞的那一瞬间有些惊讶，不过很快，那双棕色的眼睛里就装满了怜爱：“你们好，两位年轻人。叫我安德神父吧。”

他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淙淙的溪水：“有什么我可以帮助你们的？”

玛西亚微微仰起脸：“安德神父，我们是学习艺术史的学生……听说这儿的教堂有几尊整修之后留下来的雕塑，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们参观呢？”

她看起来有点儿不好意思：“您知道的，艺术包含着人类永恒的追求与慰藉。”

安德神父握住脖子上的十字架：“当然可以，两位好学的年轻人，愿主保佑你们。”

西弗勒斯低下头，确保这位好心神父看不见他古怪的表情。

主恐怕不太乐意这么干。

他们跟着神父从一扇小门深入地下室，在两位小巫师路过神像的一瞬间，它摇身一变，成了长胡子飘飘的梅林。

它的嘴边挂着狡黠的笑意。

“……山谷教堂经历过许多次的整修。不过，从前的塑像并没有打碎，而是保存在地下。”

安德神父耐心地为他们讲解，“这无疑是艺术宝库的幸运——历代的司铎都达成了共识，因此这些雕塑得以保存。”

西弗勒斯心想：一定是巫师们的思维魔法起了作用。

地下室的门被推开，安德神父介绍道：“这里就是我们的收藏室了。”

黑暗的地下室里伫立着许多座雪白的雕塑，这所谓的收藏室竟然有着不输楼上正厅的大小。

玛西亚的目光最先被一尊有着三相身的女神相所吸引。她手持毒蛇、匕首与火炬，美丽的面庞上挂着神秘而不可捉摸的微笑。

安德神父的表情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尽职尽责地介绍起来：“这位是机遇的三相女神，三岔路口、冥月与死亡女神，掌管咒语与巫术的魔法女神赫卡忒。”

反正神父看不清他们的面庞，那么失去表情管理也没关系——玛西亚和西弗勒斯纷纷露出震惊的表情。

居然有麻瓜的神职人员心平气和地介绍巫师崇拜的神灵，真是太奇诡了。

“一般的研究认为，这与戈德里克山谷的巫术崇拜有关——据说，在猎巫运动时期，这里是女巫们的避难所与聚集区。”

神父的脚步继续向前。在赫耳忒雕像旁边的是一尊有着繁复编发的女神像。鹰的翅膀收拢在她背后，她的眼睛上似乎涂了金箔，哪怕是在昏暗的、仅有提灯照明的地下室里，也能看到那灿灿的光芒。

“这位是擅长魔药的女巫之神喀耳刻，也是所有雕像中年代较早的一尊。据说，喀耳刻是最早的一位女巫，她的居所旁边生长着大片的奇花异草。”

西弗勒斯的眼睛亮了起来，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决定回去再攻读一下魔法史里对喀耳刻的记载。

“最里面的这一尊神像是年代最古老的……我们无法分辨这是哪一位神灵，只能从石像的曲线分辨，这是一位女神。”

他们站在了这几乎看不清形体的神像前。一切彰显身份的衣料与装饰都在时间的刻刀下化作了细细密密的粗糙痕迹。“它”甚至失去了头颅，唯有张开的双臂能让人们把它与普通的风化岩石分开。

西弗勒斯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玛西亚，她的灰眼睛沉寂又平静，似乎有淡淡的怀念一闪而过，可很快就如朝露般消弭无踪。

“您真是博学，安德先生。”玛西亚说道，“很少能见到像您这样……开明的神父。”

安德笑了起来：“我在成为神父之前获得了艺术史的博士学位。”

被真正高级知识分子震撼的两人：肃然起敬。

他们跟着这位博士又参观了几尊雕像，西弗勒斯看向玛西亚：有什么线索吗？

玛西亚轻轻摇了摇头：出去再说。

他们非常有礼貌地同这位神父道别。一踏出小教堂，西弗勒斯就急急问道：“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