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冰封玫瑰(第3/4 页)
刺破皮肤时那人的反应不太对。
林岛安走近询问椅,打量着正在被采血的人,额头上浸出的点点汗珠,食指侧边被拇指掐出的道道印记,因高频吞咽上下跳动的喉结无不显示着不寻常。
“毒瘾发作了?”
像是随口一问,让审讯室里另外的两人都愣了一下。
“不是。”
余方升同样淡淡的回了一句,林岛安问的问题他倒是有问必答。
法医采了血液样本、唾液样本和毛发样本后,和林岛安打了招呼离开了审讯室,这个夜对他们来说还很长,多的是检验要做。
林岛安随意的坐在审讯桌旁,左手随意的轻敲着桌面,右手翻动着警员目前梳理出来的案情报告和法医的部分检测报告。
“三周前。”
林岛安看了一眼手表。
“准确的说是2012年12月27日下午,你到中区警署报案,声称你的父母失踪8个多月。2013年1月1日早上你妹妹名下的公寓警方发现了你父亲部分尸首,紧接着在你父亲名下的别墅发现了你母亲和你妹妹的尸体。”
“主动报父母失踪,敞开公寓门让邻居发现人体标本,在别墅等着搜查,绕了这么大一圈,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什么可对我说的。”
林岛安语气不善,眼神犀利,直勾勾的盯着余方升。
余方升笑了笑,从问询椅上坐正,抬起头与林岛安对视。
“你有去过屠宰场吗?学长。”
这声学长倒是没有叫错,林岛安本科与余方升是同校同系,只不过林岛安毕业的时候余方升还没有入学,因为王龙川他们认识,并不熟。
“这个时候你大概不想听到我这一声「学长」。”
余方升成功控制住了发抖的手,语气里带着自嘲。
“我没有去过屠宰场。”
林岛安忽略了他对称呼的自问自答,回答了余方升的问题。
沉默,长久的沉默,林岛安有耐心的等待余方升的再次开口。
“先用镇静药物让它失去知觉,再用屠刀划开它颈部的大动脉,放干净血后取出内脏,最后庖丁解牛。”
“你就是这样杀了你的父亲?”
“屠宰场的宰杀流程。”
余方升笑起来很好看,林岛安从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隐忍后的释放,还带着股诡异的纯真感。
“你为什么杀了你的父亲?”
“屠宰场为什么杀那些牲*畜?”
林岛安不带感情的问,余方升不带感情的答,可一问一答根本不在一条线上,余方升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原来那声「学长」是在给他面子,不然今晚什么也问不出来,他问了,他礼貌的答了,可是答了又怎样,真是浪费时间,林岛安不打算再审问余方升,把汪载一道叫出了审讯室。
“真够变态的。”
一出审讯室汪载就急不可耐的和林岛安吐槽。
“杀人碎尸案的嫌疑人,你指望他能当你的提线傀儡?”
“让他自己待着吧,你去睡觉,天亮了有的你忙。”
林岛安没精力和汪载废话,刚收的徒弟还在愚蠢期,教起来耗时耗力,现在实在是没心情和他打嘴仗,将人打发走了。
睡了醒,醒了睡,习羽这一晚睡的并不安生,一直梦到那对母女,以及她没看到的用纯水冰封的那两束听说极其艳丽的玫瑰花。
很奇怪,明明人体标本和叉烧包更让人记忆深刻。
起了大早,就收到林岛安的讯息,让她8点到警署,说是有事需要帮忙。
习羽喜欢赶早不赶晚,接到讯息就收拾收拾,去了警署大楼。
重案组和法医实验室忙了通宵,还没到上班时间,警署大楼内静悄悄的。
习羽刻意放轻了脚步,生怕吵到了重案组办公大厅里正在补觉的警员们,和同样早来的何嘉树悄咪咪的杵在会议室门旁等林岛安。
“你说林Sir这么早把我们叫来干嘛?”何嘉树小声和习羽八卦。
“可能9点警署就跑了。”
习羽猜不到,使坏的瞎扯。
“……”
何嘉树已经习惯了习羽的无厘头,但还是会被堵的无话可说。
约莫7点50分左右,林岛安带着汪载从二楼办公室下来。
“你俩来多久了?也不上去叫我。”
“没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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