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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帝在缅甸的一切详细行止,皆出于两本笔记,一本是《也是录》,一本是《求野录》,这两本书,皆是这位被打伤的总兵邓凯本人所写,可称是“亲历记”,所以史料价值非常高。
由于邓凯在记叙中不是以第一人称“我”来记述,后来学者又有很多人不懂古汉语,往往把这两本书混同于一般的野史和小说。
龙落浅滩遭虾戏——永历帝在缅甸的最后岁月
李定国磨盘山之败后,身边残兵只有一千多人。他发檄四方征调南明残军,皆无人响应。
一行人在云南边境地区兜转非常辛苦,兵无粮,马无草,凄凄惶惶。
这时候,南明的庆国公贺九仪一部自广西南宁渡江而至。这部明军在先前战斗中损失不大,他们与李定国会军后,明军人数一下子达万余人,军威复振。
李定国指挥这只大军攻拔了孟艮(今缅甸景栋)。由于这里粮多地饶,一时间吸引了不少溃败的明军残部来投。
本来在军力有所恢复的情况下,李定国又犯下错着,杖杀了庆国公贺九仪。原因很简单,清廷秘密派人来招降,贺九仪接待来人。实际上,他本人并无真正降清的打算。否则,他也不可能迢迢远道从南宁跑到缅甸来会李定国。
李定国之所痛下杀手,根本原因还是门派问题,因为贺九仪是孙可望的老部下。
贺九仪被杀,其部下寒心,顿发怨言,不少人携械出逃。
深恐逃走的明军引清朝大军来攻,李定国慌忙烧毁孟艮城,率余部走往木邦缅甸,与白文选部合军。
二人相会后,宰牛歃血为盟,决定攻克缅甸,迎回永历大驾。
永历十五年(1661年,顺治十八年)二月,李定国和白文选联军,在锡波大败缅甸军。
听闻李定国、白文选率两万人来攻,缅甸土王没有十分惊惧,他派出大将牙稞,集众十五万人,在锡波江边结营,准备与明军决战。
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缅甸兵只是南明军力的十倍以上。而且,缅军有战象一千多,枪炮林立,横阵二十多里,隔岸喧噪,喊打喊杀。相比之下,明军因先前与清军战败,根本没有任何重武器,只有长刀长枪等物,近三万之一士兵手中的“武器”,只是一条棍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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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一铰送君王(6)
哀兵必胜。
乘顷军松懈之际,白文选指挥明军抢河先渡,先发制人,李定国随后率军横击,把缅军打得大败。尸横遍野,河中流尸纷纷而下,缅兵被杀一万多人,连缅军主将牙稞也在混战中被杀。
剩余缅兵见势不妙,退入密林之中,一夜之间逃得精光。
明军休整后,渡过锡波江,逼临缅甸土王的都城亚哇。
缅方惊恐,再不敢野战,秉城拒守。
由于皇帝在缅人手中,李定国、白文选不敢轻易造次,只能派人送话给永历帝,希望皇帝发敕令。
永历帝已成瓮中之鳖,根本无法与明军联系上。
相持数日后,明军在江上搭浮桥准备进攻,复被缅军砍断。
由于缺粮多病,明军不能久侯,最终失望而去。
此次迎帝军事行动,无果而终。当时的白文选所部明军,其实与永历帝驻地仅六七十里。
三月间,出于义愤,沐天波和王启隆的几个家人密谋,准备斩杀马吉翔等人,劫皇太子出缅甸以图光复。
事泄,马吉翔派手下锦衣卫人员把几个参与策划的人都抓起来,以石击之而死(他们手中没有武器杀人)。
五月二十三日,缅甸内部发生政变。土王的弟弟弑掉兄长,自立为王。
这场小型的宫廷政变,起因其实也源自永历帝。
自永历帝入缅后,南明军数次深入,缅甸兵民相抗,缅人死者几半。不少“大臣”责怨土王说:“正是因为国王迎接皇帝至国内,招致兵祸!”
土王不服气,反责大臣:“我迎帝不迎贼。明朝兵贼杀扰地方,不是皇帝的错。”
上下猜忌之下,土王的弟弟乘隙而起,联合众臣,把国王哥哥绑在藤椅上,扔入江中淹死,自立为王。
杀掉兄长自立后,缅甸新土王派人见永历朝臣,勒索“贺金”,以“庆祝”新王登位。
永历帝身边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可当贺礼,又觉得这个新国王得位不正,只得装聋作哑,不予理睬。
懵懂之中,永历君臣并不知道他们大难将临。
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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