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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东南水运的问题已经报到了皇上的龙案上,过不了多久大理寺与刑部就要焦头烂额了,你在这时降职,倒也是件好事。”
岑晏华苦笑一声道:“锦兄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心里觉得难受罢了。”
锦榭拍拍岑晏华的肩膀,打开两壶未开动的酒,递给岑晏华一壶,“那锦榭今夜陪你不醉不归。”
岑晏华盯着锦榭手上的佛珠,眼底的阴霾一扫而空,借过酒壶大声道:“好。”
两人畅饮到深夜,最后醉倒在岑府的主院里,早上锦鲤来岑府接人去皇宫时,才发现锦榭又得了风寒,病了。不仅是风寒,还有些高热。
皇宫里得到锦大人告假的消息报到龙悠那里,问清原委后,一整天,皇上的心情都是阴晴不定。
在锦府养了七八日的病,锦榭终于耐不住锦鲤的唠叨,换上官服去了皇宫记录起居注。一进宫又听到了个坏消息,帝后吵架了。
锦榭到皇上的御书房那里露个脸,又去了一趟锦绣宫,可这帝后估计闹得挺凶的,皇后娘娘没见他。无奈之下只能回到御书房,锦榭的风寒还没好全,一路上听说帝后吵架是因为皇后有孕不便侍寝,要给皇上点几名水灵的婢女伺候,皇上扬言曾经答应过皇后长兄,此生只她一个妻子,不要旁的女人,后来帝后二人不知说了什么,不欢而散。
锦榭坐在御书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最后架不住病体睡了过去。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睡在龙床上,皇帝就坐在龙床边上。
“皇上!”饶是锦榭足够淡定,现在脑子也有点混乱,掀开被子急忙要站起来。
龙悠拦着他躺下,“身子未好别这么折腾了,躺着吧,寝殿没人,不必惊慌。”
锦榭乖觉的躺了会,等把脑子拎清了,还是从龙床上下来了。“皇上,臣有话想问。”
龙悠起身站着,看锦榭把衣物理好,道:“问吧。”
“臣想的问的,本是一个臣子不该问的,但臣自小失去双亲,只有这么一个妹妹,臣想问皇上,您与皇后因何争吵?”
龙悠知道他此前去了锦绣宫被皇后拒之门外的事,叹道:“朕知皇后是一片好意,但朕答应过你,此生只有锦嫣一个女人。”
和他听到的言论如出一辙,可锦榭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不必担心,晚上朕去好好与皇后说,不会再惹她生气了。”
皇上都这么说了,他锦榭还能说什么?除了谢恩也没有其他操作了。第二日他去了锦绣宫,如皇上所说,皇后见了他,锦榭不愿干涉皇家之事,但看妹妹怀着身孕好像还瘦了几圈,不免出言安慰了她几句,谁知他的妹妹说:“哥哥,你出宫好不好?别再给皇上记起居注了。”
锦嫣这句话说的太突然,锦榭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而他的沉默在锦嫣眼里变成了不可以,锦嫣悲戚的跪在锦榭面前,哭着道:“哥哥,求求你,离开皇宫,别在这里了好不好?”
锦榭惊得赶紧扶起锦嫣,如今孩子四五个月了,这么一跪可把他吓坏了,“嫣儿起来,发生什么了?为何要哥哥离开?”
锦嫣哭着摇头,执意不肯起来,“哥哥,你什么都别问了,答应嫣儿好不好,尽快离开皇宫!”
锦榭心疼的不行,也不管事情的原委,连道了三声“好”,把锦嫣扶起来,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哥哥,快离开皇宫!”
锦榭什么都没问就陷入了惊慌,锦嫣因为心情起落太大而动了胎气,急的他大声将方才赶了出去的宫女们招进来,龙悠过来时锦榭还是一副难受的样子,御医已经诊治完了,皇后没有大碍,好好休息胎儿不会有事。龙悠看了一眼锦榭,把人赶回去休息了。
锦嫣那日在皇宫求他离开的模样一直回荡在锦榭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后来翰林院的大学士找上他,说看过他修的史书,问他愿不愿意随他到外面游历,记录易朝的山河大川。他想了一日,最后决定答应。
到皇宫去的那一日,锦榭袖子里放着一封举荐信,这段时间来,他和皇上处境很尴尬。锦嫣的事让他心有余悸,若说锦嫣心境的变化与龙悠没有关系,他是万万不会相信的,甚至他好像察觉出了什么。
举荐信递到龙悠的龙案上时,长久以来极力平衡的君臣关系,就再也无法平衡了。
龙悠紧紧握着锦榭的手,将他抵在龙案上,沉声问:“为什么要离开?”
起先锦榭还没明白这句离开的含义,“皇上的起居注臣已经记录了一年之久,于史上来说,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