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0(第1/2 页)
声:“女君。”
一向学舌就最慢的鹦鹉也随着一起喊了声“女君”。
女子未动未应,手帕也被清风吹走。
玉藻捡起手帕,想起女君很多不对劲的地方,生怕女君再出什么事情,赶紧走过去。
可上前一看才发现女子双目虽然紧闭,脸颊却淌着薄薄一层泪水,长睫也被打湿,各自合成一股,这半月来都没有见她掉过眼泪,转瞬又想也不知道这半月来她心里都是怎么度过的。
玉藻跟着掉了几滴,伸手去擦,笑着安慰:“家主已经醒了,正在找女君呢。”
又怕女子是担心像昨夜那样,空欢喜一场,接着说道:“家主这次醒来,我看气色已经好了不少,真是多亏有神仙,肯定是因为女君写的那些经文,所以神仙才知道的。”
谢宝因没有睁眼,细细摩挲着指侧的薄茧,点头浅嗯一声,鼻音显得略重:“先去把医工请来。”
宫内所来的医工都被安置在家里住下。
玉藻应下要离开。
谢宝因忽然睁开眼,微微起身,伸手去拉扯住侍女的衣袖,小声的仔细叮嘱道:“千万别叫他知道我哭了。”
一双明眸被泪水浸润,再没有刚毅,上次女子这样,还是范氏母亲归天的时候。
玉藻郑重点头:“好。”
医工匆匆赶来西边屋舍,探过脉后,大喜过望的说林内史这次已将胸腔那最后一点污血都吐干净了,日后只需卧榻静养,少动气走动,兼顾着喝些养气健骨的药汤便可。
听完这些话,林业绥眼皮微阖,养了会神,才有力气开口道:“多谢,陛下那里也有劳了。”
他既已醒,宫内也该开始了。
“此乃我的职责所在,内史勿要言谢,如今您醒来,我自也当去陛下那里禀告一声。”医工说完,留下汤药方子便收拾东西退出去了。
内室侍奉的人,也只留下男子贴身的奴仆。
童官没有事不敢去内室,所以都是守在外面,一直到夜里,女君也没有来这边屋舍看过他们家主。
家主也只有刚醒来时,问过那一次女君。
黄昏时分,林业绥吩咐奴仆把笔墨拿来内室。
烛光晃动下,男子握拳轻咳,随后提笔蘸墨,笔尖轻落在缣帛之上,腕骨使劲,只见瘦劲有力的笔锋书下三字——放妻书。
自从与天子在长生殿谈过之后,再加上那日回来看见女子喝醉,又听她提到崔安,他心中便已经有了这个想法。
崔安是文采满天下的名士,他只不过是个搅弄人心的世俗之人。
早晚一死,就好像这次踏春宴,何必要将自己与她都囿围于其中,不如日后放她离去,让她能够在终南山和自己所爱之人度过一生,逍遥快活的游历各大名山,寻访天下名士,也好过在他身边。
胸口烧痛起来,他停下歇了口气。
随后继续。
玉藻站在庭院里朝那边的屋舍看去,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叹出口气,然后端着盥漱的器物进去女子暂住的偏寝。
谢宝因披衣坐在几案旁,手里拿着沉重的竹简,后背靠在坐席后的凭几上,看着一派恬静,要不是脸颊上还有白日里的泪痕,眼眶也稍微有些红肿,还真的会让人以为她情绪始终都这么平淡。
“女君。”玉藻跪坐在地上,拧干巾帕,伸手递过去。
谢宝因放下竹简,接过轻擦了下脸,又把两只手也全部都擦拭一遍,然后再交还回去。
玉藻紧接着拿来鹅玉,这玉石在冰鉴里面放置过,现在冰凉,适合拿来消除哭肿,只是担心女子被冰伤,又用手帕裹好。
主仆二人默契的一递一接,谢宝因将冰玉敷在眼周。
回想着白日里女子不肯进内室去看家主,玉藻虽然不知道她是因为什么,但是也知道实在太不对劲了,尤其是这些日子来的所作所为不由叹道:“女君为什么不愿意去看看家主?夜里女君一直守到夜半才肯回来睡,白天不忙的时候,都是在屋舍里面守着,一有空闲时间就要抄写经文,最近几日连饭食都难以下咽了,吃进去也是吐出来。”
“好不容易盼到家主醒来,女君怎么还不肯去看了。”见女子不说话,她笑道,“难道是因为女君眼睛肿了,怕家主不喜欢?”
“这些事说给你听,你也不一定知道,何必还说出来烦你。”谢宝因打了个呵欠,把玉石放在几案上,有意要岔开话,“累了一天,有些想歇息了。”
女君不愿说,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