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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大戴礼记本命》:“女有五不取:逆家子不取,乱家子不取,世有刑人不取,世有恶疾不取,丧妇长子不取。”
【2】东汉何休的《公羊解诂》中就尖锐指出:丧妇长女不取,无教戒也……
【3】《大戴礼记》是西汉中期戴德编著的礼制著作,关于“五不娶”的最早记载就在这里。
她非儿郎
黄昏将至时, 街鼓响起,共八百下。
一百零八个坊市接连关闭坊门,长极坊是最后闭门的。
范氏处理完家中的事情, 突然觉得很寂寥, 便拿起许久不曾碰过的针线坐在灯盏下,想着也亲自给十娘做些贴身的衣物,以往几个娘子的贴身衣物她都有做过,便连五娘幼时,她也给做了件抱腹, 只是生下十娘后,身体变差, 又要管着家中与宗族,竟然一件都没有这个小女做过。
可刚下了几针,只觉得眼花,到底还是老去了, 她搁下手里的东西,喊来仆妇询问:“阿郎还没回来?”
晡时,近身侍奉谢贤的奴仆就已经先回来禀告过, 说是天子留了他们阿郎在宫内用晚食。
仆妇还来不及回答, 李傅母已经着急忙慌的走进内室,嘴里还在着急的念着:“夫人, 阿郎将六郎叫去了书斋。”
李傅母本来是已经准备睡下的,只是听家中夫君说阿郎日入归家后, 先是在书斋坐了许久, 然后命他去叫六郎, 不久就遣他离开。
这些时日, 六郎和阿郎为了入仕之事多有争吵, 好几次阿郎都想要动手打人,最后顾及着不体面才没打,但今夜却特地把所有奴仆都遣走。
范氏看了眼仆妇,好笑道:“喊就喊吧,父亲要教训自己的阿子有什么好稀奇的。”
天子突然留人,谢贤一回来便要见谢晋渠,父子两人能够聊的也就只有入仕一事,怕是天子亲自定了。
李傅母知道这个夫人的心肠手段素来就硬,从前在范家做女郎就是如此,但还是劝了几句:“要是打坏落下什么残疾,六郎还要怎么入仕,夫人去管管吧。”
范氏叹口气,自己和这个保母就想是慈母严父。
保母只需照顾家中儿郎、女郎有没有被磕碰到,其余的都不用去操心,所以把儿郎女郎的健康开心放在第一位,觉得已如此风光,当要儿女快活才是,但是不知道像他们这样的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顾及,比性命都重要。
既然出生在谢氏,就应该要想清楚,权势与氏族辉煌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女郎要嫁人,儿郎要入仕,全都是为了支撑谢氏不倒。
舅氏谢德虽然有五个儿郎,可幼年夭折两个,还有两个也在盛年归天,留下的女郎都已经嫁出去,其子弟也在叔父谢贤的安排下入仕军中。
将军房目前只有排序最末的谢贤还能支撑,而谢氏早就已经大不如前,那两个侄子在军中起不来。
当年,他们将军房以军功起势,后继子弟亦不逊前人,现今军中却早无谢氏风光。
“我管这些干什么。”范氏冷冷道,“他父亲心中自然有数。”
书斋燃着灯油,谢贤握着早年寻来的汉竹简在瞧,视线却没有停留在上面,今日朝会有一件官职任免的事情,始终梗在他心里。
孙泰死后,监察御史一职空缺。
监察御史置于御史台下属的察院,品秩不过从七品下,诸御史中品秩最低,无出入朝堂正门的资格,只能由侧门进出,非奏事更不得至殿廷,然为士林清选,多以新进为之。
因职掌分察百官,肃正朝仪,监督祭祀、库藏、军旅等,颇为朝官所忌惮,却也是专门得罪人的官职。
只是孙泰懂得左右逢源,利用此职,多为内外官员交好,后获得升迁机会,更是主动放弃,早已舍不得这个官位。
此职常从京畿道县尉中选任,却未曾想到是从八品下司法参事的裴爽继任,还是天子亲自说的。
谢贤没法不多想几分。
天子素来不管五品以下官员的任免,中间必定是有人举荐,裴爽又出身河东裴氏最差的一支,嫡宗的人不会来管这些事情。
博陵林氏,林业绥。
林业绥推举此人来担任监察御史,难不成是想要走他父亲那条路,企图用小小一个监察御史便想撬动盘踞几百年的世族?
“大人。”谢晋渠像个耷拉耳朵的兔子,垂立在屋舍外面。
谢贤见人来了,不再去想那些事,不悦道:“怎么来得这么迟?”
谢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