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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上沉默不语,他也不想牵连这位老朋友,若不是伤得不轻,也不会来找他。原本他想对方既然找上门来,那就斩草除根,只是没想到对方的实力比他意料的要高,这才不幸中了一招。
好友将磨好的药粉塞给言上,说:“自己兑水喝了。”就走出屋外砍竹子。
原本妖就不该和人类打交道,妖和人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活得长了一些,力量强大一些,数量少了一些,同伴之间没那么亲密。
言上随身带着的那支竹笛不见了,他什么也没问,就去给他砍竹子做笛子。做笛子其实他也不熟练,只是看过言上做而已,就边做边问问他。
只是最后,那支笛子还没做好,言上就已经走了。
也是,那支笛子意义那么特殊,怎是自己随手做一支就能顶替的。
高额的赏金使言上成为众矢之的,简单的乔装能在一些人眼皮底下吃喝玩乐,却骗不过敏感的高手。所以言上也没有做这种无聊的事,而是到一处远离人烟的地方,画下几十个阵法,开始长眠。
睡觉对言上来说,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疲劳,需要睡觉以快速补充体力,二是逃避,暂时遗忘自身的情感。
他们的相遇并不特别,他在悠悠地吹着笛子,而她从门派里偷溜出来,循着笛声见到了他。
少女没有对长得帅气的言上动情,言上当然也不会对样貌平平的她一见钟情。
他们相同的,只是对笛子的喜爱,一起交流,一起吹奏。少女觉得这个人挺好玩的,比门派里那些古板严肃的师父师祖师兄弟好玩得多,于是她更常偷溜出来找言上玩。
一起逛集市,一起吃包子,一起练法术,一起看星空。
只不过少女不曾对他动过男女之情,她在见到言上之前,就已对一个师兄死心塌地。
所以说,爱情这种东西,不懂的人总以为毫无道理。
言上爱上了这个女子。
他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奇妙的感情。
他和她在一起很快乐,目光却逐渐从摊位移到她的脸上,从包子移到她的脸上,看她练法术成功了的笑容,听她在夜空下的呢喃。
她说她一直喜欢着一个师兄,他心头猛地一紧。
言上知道人类的情感,知道自己该祝福他们,可是听了她说的那么多,言上只觉得他不喜欢她。
只是没过多久,少女却来和他说自己和师兄在一起了。言上觉得这是他认识她以来她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言上易容混入门派,有意接近少女和她说的师兄。
她师兄分明在利用她!对她的态度敷衍不说,还时常指使她去做一些本是他应该做的事,指使她去给人下药,她不同意,便得到暴打。
言上不懂。
于是以往见面的时间,言上恢复原样在老地方等候,假装无意地碰到她的左手臂,她闷哼一声,言上一把抓过她的手撩起袖子。
他看着少女,少女竟也不说话,他开口道:“离开他吧。”
岂料少女冷冷地答他:“我的感情之事不需要你插手。”
言上吻上了她的柔软的唇。
“这才叫插手。”
少女逃了。
而后言上再也没等到少女,也没有回去那个门派。
再回去时,才得知少女因“勾结妖魔并泄露本派秘籍”而被处刑。
建立门派的四人已经老去,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用禁术将自己的怨念仇恨化为此条门规的束缚,拜入门派的弟子会得到他们看到满门爆体的记忆以及那张脸亲口承认他就是那个凶手的画面,将愤怒和仇恨烙在所有人脑中,只有那妖魔被除四位的鬼魂才会消散。
后人仍然会因他们门派的强大而来,也有人因这件事觉得热血沸腾而拜入门下。
寻一个妖寻了三十多代,记一个仇记了一千多年。
是妖魔残忍,是妖魔痴癫。
作者有话要说:
从言上口中听到来龙去脉时,我坐在椅子上被束缚在法阵中。他理解我们的情感,他知道我会对人类产生共情,他害怕我会离开他,甚至出卖他、杀害他。只是他仍然说得风轻云淡,还跟我模仿逗趣。
我不懂他们妖的心理,我问:你平时也经常杀人?没想到他说只杀过这么一次。好家伙,一上来就干一大票。
我问他:那你这一千年就不会感到良心不安吗?
他说:不会。
他仿佛能听到我内心的话,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