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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别说她家里是警界世家,父母当年因为缉凶颇有名气,后来被人报复杀害,她是在爷爷膝下养大的,早早就极有独立性。
这会儿听到沐氏以年纪小为借口,隐约有些让她过来听话的意思,想到易梁到底才下世不久,易长安还是忍了忍,点头应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知道了,但是至于照不照做,那就由不得沐氏来管了,她易长安又不是没断奶的“妈宝男”,难不成万事都还要回来找沐氏来拿主意?
沐氏显然也对易长安这样的回答不甚满意,刚要再开口,宛嬷嬷已经在外面通传了:“太太,少奶奶来了。”
沐氏顿时沉了脸,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何云娘,口气严厉地斥了一声:“婆婆和丈夫早早都起了身,做人媳妇的还在软枕高卧,这会儿才知道过来?!”
何云娘不由胀红了脸,泪珠在眼眶里面直打转。她昨天晚上高高兴兴吃了易长安带给她的糕点,一时心里兴奋得睡不着觉,不过醒来时也只是比往常给婆婆请安的时辰略晚了小半刻。
没想到夫君一大早就到婆婆这边来用朝食了,这么一来,确实显得她起得晚了,还不知道夫君会怎么说她……
何云娘刚屈了膝要跪下请罪,一只,一天才有精神。我过去看看就行了。”
按时辰来算,现在也不过是早上六点半,沐氏怪何云娘来晚了,岂不是说每天何云娘六点来钟就要过来了?又不是没有下人仆妇,易长安想不通沐氏非要何云娘这么一大早地过来做什么!
婆婆要管儿媳是另外一回事,儿媳孝敬婆婆也自有别的方法,何况瞧着何云娘这样子,也不是那种忤逆的媳妇儿;立规矩这事儿,不纯粹是磋磨人么!
都说婆媳是天生的冤家对头,易长安现在顶了易梁的名儿,少不得在其中揽点闲事儿了,不然让何云娘这么个小媳妇儿过去,只怕又是要跪着请罪了。
这简简单单一家三口人,多大点事儿就要弄得这么复杂,何必呢?
大燕的姨娘们都是这水准?
易长安才刚一动,何云娘就顾不得丫环还在这里,起身反手握住了易长安的手:“夫君,我知道夫君是体恤我,只是晨昏定省乃是孝道,夫君若是因着我这事去顶撞母亲,我……”
易长安看着何云娘那张感动却有些惶恐的脸,脚下不由一顿:她倒是忘记了,在这古代讲究的就是这些,要是她一味蛮做,倒是弄得何云娘孝道有亏了,在这儿只这么一条,只怕就是能逼死人的节奏!
易长安心里飞快自省了片刻,就轻轻点了点头:“云娘放心,我不会顶撞母亲的,只是中间劝上几句,免得母亲生了闷气,反而是我这当儿子的不孝了。”
何云娘这才红着脸松了手,有些忐忑不安地看着易长安走了。
沐氏正板着脸坐在内室的窗前,见易长安进来也不理;宛嬷嬷极有眼色地上了茶水,就掩了门悄悄退出去了。
易长安走近几步,在沐氏身边坐了下来,开口却叫了一声“伯母”,见沐氏转过头看她,才继续说了下去:“其实这本是伯母的家事,只是如今我也牵涉其中,不得不闲管一二。
伯母也知道,差事上的难事这一回虽然解了,但是李泰那里必然不会善罢干休,我前头再谨慎不出事,若是后宅里头闹出什么来,一样是漏子。
修身齐家都做不到,哪里来的治国平天下?太平县小,哪怕只有丁点大的事,若是有心人推波助澜,也会传得流言满天飞。
伯母是明白人,何必平白背上这磋磨儿媳妇的名声?好歹捱过了这一遭儿,等风波过了,易家没了危险,我到时再辞了这官——”
不等易长安说完,沐氏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你要辞官?!”
易长安点了点头:“是,这事本来也要跟伯母说的。先前的事本来也只是权宜之计,等事情安稳了,我自不能一直如此,将伯母和云娘这边安顿妥了,我再想个法子诈死也好、远游也罢——”
“不行!”沐氏一口就打断了易长安的话,见她怔了怔,意识到自己语气太过强硬,连忙取出帕子压了压眼角,声音哽咽起来,“你若是走了,剩下我和云娘两个女子可怎么过活?”
易长安不由皱了皱眉头;她是看不得女子必须依附男子才能活的这副模样的,就是这太平县,一样也有女子顶门立户做生意的,何必菟丝花一样立不起来呢?
沐氏虽然用帕子拭着眼,却一直凝神观察着易长安的神情,见她眉头微蹙,声音更悲切了几分:“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