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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冲韩骤扬了下下巴:“不冷么,就穿睡衣?”
韩骤拢了下领子,两手搓脸,眼神回复了常往的晴朗:“就有点冻脸。眯这一觉做了场噩梦,让大火烧得现在站风里身上都不冷。”
“梦见着火了?”今墅安侧过身来,眉宇间似乎微微蹙了下。
“昂。”韩骤打了个哈欠,揉揉鸡窝脑袋,“我常往一年能做一回噩梦吧,梦的基本都是着火,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发财,这俩月接连做了两回。”
“那一会回画室补个觉吧。”今墅安抿了下唇,眼中的眸色比先前深了些。
那天今墅安先送的韩骤去画室,在路上俩人又小聊了下刘然,建筑师虽然也会画画,但并不对艺考相关发表任何看法,他就静静聆听韩骤说话。
韩骤说得很直白,没有什么保留或委婉,他单刀直入的表示刘然是个没多少天赋的孩子,跟那种学了几个月就能跳跃式进步的选手不同,她没什么悟性,手上那点功力主要是靠常年累月的练习攒下的,所以当她意识到自己处于劣势,嘴上不承认,心里却着急,着急但恐惧转变。
“艺术创作这东西靠的就是个激情,她给自己搞那么提心吊胆的,画风可不就越来越死板小气。”
韩骤刚路过便利店时买了桶星球杯,他这人挺爱吃零食,现在就抱着个透明塑料桶一边跟今墅安说话,一边嘴里不停吃。
“刘然这回联考受挫,家里再没个监护人疏导,一准长牛角尖里出不来,闹不好这手艺得废,到时候文化课再跟不上,这丫头非得崩溃。现在如果留在画室抢救一下,今年我不敢说,明年应该能走个不错的学校,毕竟也是有基础的。”
韩骤没察觉自己的变化,但今墅安听得却挺高兴,按照两个人之前的关系,这样毫不忌讳的评价韩骤肯定不会说,倒不是专捡好听的,但肯定不能说这么明白仔细。
所以这一宿还是很值是吧,胡闹了一场,起码现在可以算朋友了。
今墅安勾着嘴角往旁看了眼,正好看见韩骤舔星球杯的小动作。
半球形的透明小盒基本空了,韩骤用舌头勾着底下最后一点没舀干净的白巧克力,粉嫩的舌尖灵巧地扫过杯底,将甜滋儿的巧克力卷进口中,然后探出来添了下唇,把本来有点干巴的嘴唇添得湿漉漉的,沾满甜味。
今墅安喉咙突然发紧,他扯了下领口,伸手就要去摸韩骤的耳朵,胳膊抬到一半才反应不对,手无所适从的在空中滞了一下,才转向去韩骤腿上的桶中抓了俩星球杯,顺手揣回大衣兜里。
“你想吃啊?”韩骤对于他这个动作还挺惊讶,之前给他也不要,本来合计高端人士不吃这些,现在却自己过来抓,所以没人能忍住零食的诱惑,对吧!
韩骤嚼着饼干豆,从桶中抓了两大把,给他放中间的扶手箱里。
今墅安握着方向盘,呼吸不是特稳的说了个“谢谢”。
……
联考结束的短暂放松后,韩骤又开始忙碌起来。
各大美院的校考时间不统一,考点定的不一样,各个学校喜欢的风格也千差万别。
美院大抵分为南派和北派,两派中各学校喜好的画风又多有不同,其外纯艺的招生标准与设计类的还是有些差别,好在韩骤早就领着手下教职为每个学生都做了总结,由不同画风的老师带不同风格的学生,争取定向专攻,避免盲阻。
但考大学这事儿也不是你老师想让学生考哪,学生就会听你的,毕竟每个人各有心愿,当老师的只能说给提供意见,万事不强求,否则到时候容易落埋怨。
下午学生们都在画画,角落里的两个人却窃窃私语,韩骤从隔壁班出来心情不错,沿路走到角落,就看见刘然和一个平常挺闷的男生在说话。
男生说自己画风适合南方,但韩老师却非让他考本地美院。
刘然用书挡着脸轻嗤:“他们这里只想要升学率,哪管你什么个人风格,我这例子不就是么,画好多年了也没人说不好,来了这就非要我改,美其名曰尝试突破。”
“是呗,本地美院收的本省学生多,多放鱼下水进网的概率当然就大。但我风格明显不属于北方,结果我妈还特信他,到时候再靠不上我今年就得复课。”男生脚踩在画架子下的横杠上,撇撇嘴还要继续吐槽,眼神一歪就看见韩骤的脸出现在画板上方,当即闭了嘴。
韩骤背着手跟他俩大眼瞪小眼看了一会儿,笑了,对男生说:“继续啊,我听听你想考南方哪个学校被我阻止了?”
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