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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六愣愣怔怔的看看西儿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日本人,他杀了他的日本爷爷,他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西儿缓了缓,然后抹了抹脸上的泪,拉着六神无主的于六回到椅子上坐下,抚摸着于六的脸镇定的问:“爷,都有谁知道他来咱家喝酒?”
于六呆呆的摇摇头说了声:“没谁吧。”
西儿露出了笑脸,捧着于六的脸让他的目光对准自己的目光,低声说:“爷,你别害怕,既然没人知道他来,不如我们就这样把他包起来,等一会儿院子里的人都睡了,我们就把他抬到后院的果园子里将他埋掉,神不知鬼不觉,如果万一明天有人问起,就说他喝完酒自己走了,到底去哪儿我们也不知道。”
于六听着西儿的话,看着她不知是因激动还是因酒醉而显的格外容光焕发的脸,不由得从心底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可爱起来令人爱不释手,狠毒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但最终他还是听从了西儿的安排,他们用床上的毯子将那个还尚有一口气息的日本人严严实实的裹了起来,乘着夜深人静之时,两个人将他抬到果园。西儿今天的力气似乎格外的大,卖力的挖着坑,于六累的已是气喘吁吁,西儿却是越干越起劲。听镇上的人说,日本人长期会命令于六他们去活埋那些不太听他们话的我们自己人,奶奶地,今天就让他也尝尝被活埋的滋味。西儿心里想着,双眸就变成了两粒闪亮亮的黑宝石,在夜色中发出异常耀眼的光。
看着那片终于掩盖好的土地西儿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土,从心底长长的舒出了一口气,她只感觉有一种强烈的自豪和满足感充斥满了她整个脑海!
扶着快要虚脱一般的于六回到屋里,西儿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个干净,为于六打来一盆暖暖的水,温柔的为他擦洗后,像个伟大的母亲搂着一个犯了严重错误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孩子沉沉睡去。这是有史以来,西儿第一次与于六在同一张床上睡的如此安稳。
睡醒已是晌午,于六依旧惶恐不安,草草收拾收拾就匆忙外出了。
西儿让老妈子弄来一浴桶的热水,让她喊了忆南来一起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从箱底翻出了她那件来时穿着的旧藏蓝色的蒙古袍穿在身上,头上围了一块纯白色的围巾,并认真的为忆南也打扮了一番,然后用她仅识的那几个字勉强写了一封简短的信,大体意思是告诉人于六将那个日本头活埋在了自家后院的果园里。走到马鹏牵出她的大黑马,带着忆南和一些银钱走了出去。
到了日本人驻扎的炮楼,西儿用乌达送她的□□将那封信射到了炮楼外一个日本人的身边,抱起忆南上马,让她紧紧搂住自己的腰身,策马狂奔着向南跑去。
时值初冬季节,呼呼的冷风从耳边吹过,吹的西儿异常舒爽愉悦,感觉恍如回到了十八岁,策马奔驰在草原,心底是无限的自在与轻松。
西儿快马加鞭,西儿喜欢这种被冷风吹的感觉,就让这呼呼的冷风将自己彻底沐浴,吹走自己身体里所有的污秽与哀怨,好让一个干干净净的自己有资格踏入那一方净土,那一片她心中的圣地……
那里群山环绕四季如春,碧草青青绿树葱葱,野花遍地彩蝶飞舞,山泉永不停息的从山间缓缓流过,雾气蒙蒙的半山腰有一座大大的寺庙,寺里的僧人每日打坐诵经,练武强身,山脚下身强力壮的青年男女们男耕女织跳舞欢唱,白天一起干活一起吃饭,夜晚跟自己心爱的人各自回各自的小木屋安歇休憩,那里没有歧视没有争斗没有欺凌更没有杀戮,每个人的内心都有着同样的信仰,他们少时诵诗书老时品闲茶,人与人之间都真诚以待活的安然自在,那里是一片纯粹的净土,那里是一处人间仙境。那里有她此生唯一感觉到过温暖的大哥哥在静静等候。
那个地方叫做~远山之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