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盔带回，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不放弃。”

她的嗓子沙哑，狼狈的样子和她兵之初大家闺秀的模样大相径庭。

“但是你已经失败了，必须扣分。”江彬不让自己流露出惋惜的表情。

但是他不能同情她。

叶羽晨也跑了回来，看见简宁在地上挣扎，一步一步地挪，放弃尊严和自信，放弃她的养尊处优。

“简宁……”最了解她的叶羽晨，喉头酸涩。

江彬问叶羽晨：“你来为她选择，一，考核失败，扣分，站起来走上山顶。二，考试失败，扣分，但是爬上山。”

叶羽晨很想替她选择轻松一点的站起来走回去的方式，反正损失是固定的，走回去，她还能保存一点体力，迎战接下来的考核。

“报告班长，我们的选择是，爬上去。”

江彬看了看手表，“简宁，你要不要放弃？“

简宁累昏头了，对着他喊：“我不放弃，你走开！”

当兵是她自己选的路，真的是爬也要爬到终点。

许明湘和小卢也跑了回来，为简宁打气。

最后的几十米，山顶成了简宁眼中最遥不可及的距离。

她的人生里充满了光环和优越感，这样狼狈与无力的经历前所未有。

视线是模糊的，手掌破了，膝盖也磨破了，她全身都疼，每抬一下手臂都是那样艰苦，又咸又苦的眼泪直往嗓子里倒流。

一米，一米，再一米……

她用生命在向前匍匐移动。

“简宁，加油！加油！”叶羽晨拼命为她鼓劲，要不是江彬拦着，她真想和她一起爬。

“我有信念，我不屈服，我有一个特战梦，绝对不放弃！”简宁努力睁大眼睛，向着目标爬去，“巾帼血性，永不放弃！”

不知道为什么，陆海蓉的泪水刷地就流了下来。

这是她的战友，不是对手。

这才是女兵的坚持和信念。

“简宁，加油！加油！”全班都在为她鼓劲，空前的团结。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简宁抱着叶羽晨痛哭起来，不是绝望，而是自豪。

……

你跟教官是一伙的

是的，简宁的泪水，不是因为考核失败，而是因为满满的自豪。

虽败犹荣。

江彬用不锈钢碗盛了两碗热汤递给她们，他问叶羽晨：“为什么你会帮她做出即使是失败了，也要爬到终点的决定？”

叶羽晨将领到的压缩饼干放到了背囊里，同时寻找自热米饭。

她当时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只是凭着直觉为自己的好朋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简宁好不容易用袖子擦干了眼泪，替叶羽晨回答：“因为……因为她知道，如果我没有爬过这一百多米的坎儿，一辈子都会遗憾。将来我回首人生，永远都会抱憾这缺失的距离。

分数被扣了，没关系，我在后面的拉练中还可以努力。

没有完成的目标，放弃我的使命，才是真正的失败。“

热乎乎的汤下肚，叶羽晨觉得整个肺腑都舒服起来，方才的疲劳减轻了不少。

“天气寒冷，大家注意了，千万别感冒！有鼻塞头晕流鼻涕的，一定要提前来找我拿药。”她没忘记自己医护兵的职责。

陆海蓉这才想起，自己的医药箱落在山道上了。

后面的老兵部队上来了，他们的速度比新兵快了不少，转眼就完成了任务。

叶羽晨觉得，邓远对着他们扔出来的那几个烟雾弹，实在是太狠了；但是在看完老兵部队的待遇之后，她什么抱怨的话都不翼而飞。